音显得很是犹豫：“静染啊，这些我也都知道，但这是公司高层开会后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
林静染想了想，说：“合约应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吧，要不等我结束拍摄之后，回公司再找老板谈谈？”
杨朝欲言又止，最后暗暗地叹了口气：“行吧。”
挂断了通话，林静染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半天。
在工作室的期间，她虽然一直没有什么成绩，但杨朝其实向来很照顾她。从刚才的对话当中也不难听出，杨朝其实是想要留她的，但好像有着什么难言的苦衷不方便跟她透露似的。
崔梅梅看她回来，忍不住问：“静染，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导演骂你了？”
“啊，没事没事。”林静染拍了拍自己的双脸，振作了一下精神后不再多想，很快就继续投身进了接下来的拍摄当中。
当天有夜戏要拍，等到全部结束收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临近晚上十点了。
“静染，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啊！”化妆师送她出门的时候不忘叮嘱。
“我会的，明天见！”林静染跟工作人员们打过招呼后，穿着自己的便服一身轻松地往附近的酒店走去。
路上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林静染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去，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选择了接听。
还没说话，林苏媛轻蔑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怎么样，小染，想通了没有？”
林静染拧了拧眉：“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不回来？”林苏媛冷笑，“等那家破工作室和你解约之后，就你这样子，还会有其他哪家经纪公司会要你？你不回来，还能去哪里？”
林静染走路的步子豁然一停，脑海中回想起杨朝欲言又止的样子，瞬间明白了过来：“是你在背地里动的手脚？”
“什么叫动手脚，小染，说话可不要这么难听。”林苏媛笑声阴沉，“跟着这么一家要资金没资金、要资源没资源的小工作室，又能有什么出息？我也是为了你好，等你解约之后回来，嫁进盛家，日子比你现在过得可要舒服多了。”
“这只是你以为！”林静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总之我是不可能如你意的！”
“居然到现在还在做演员梦，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可笑的东西？”林苏媛显然应彻底失去了耐心，“我劝你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乖乖听从安排，要不然，之后会发生一些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林静染在一整天的拍摄之后还没太大的感觉，此时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谈话一时间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就当林淑媛心情不悦地准备挂断电话时，林静染忽然低声地开了口：“林女士，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你，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女儿过吗？哪怕，那么一个瞬间？”
电话那头林苏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过了许久，语调不带半分情绪地传了过来：“从来没有。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你没有出现过。”
冷冰冰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刃从林静染的胸口划过，在毫无温度的忙音当中，连呼吸都压抑地有些生疼。
握着手机的手垂落，她不由仰头看了看满目繁星的天空，感到眼眶一时间被刺目地有些酸涩。
呵，都二十多年了难道还认不清吗，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
酒店门外，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闪而过，悄无声息地跑了出去。
5分钟后，路边的烧烤摊冒出了一个顶着硕大鸭舌帽的人影，脸上戴着一副巨大的黑色太阳镜，鬼鬼祟祟地对老板说道：“我要10串羊肉串2串鸡尖1串大鱿鱼再加上3串烤面筋和3串香菇，微辣，谢谢。”
烧烤店老板：“……”
如果不是他每天都在这里摆摊，恐怕真要以为自己是跟哪家接头的特务了。
黄祁斌是背着经纪人溜出来的，完全是嘴馋，但是出于偶像包袱又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在这种路边摊吃东西，于是乔装改扮了一番才偷跑出来。
吃饱喝足之后回酒店，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去，谁想在经过酒店旁外花坛时，被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绊了一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居然蹲着一个人。
黄祁斌下意识地准备开溜，借着路灯微薄的光线忽然感到这个人影似乎显得有些眼熟，顿时停下了步子：“林静染？”
林静染闻言抬起头来，盯着那张几乎被完全遮住的脸看了一会儿，语调无波地问：“大晚上的戴墨镜，能看路？傻逼！”
黄祁斌顺利地被再次气到：“你乌漆嘛黑地一个人蹲在这里，谁能看得到？我说……”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哭了？”
林静染吸了吸鼻尖，低下头去懒得理他。
黄祁斌把墨镜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