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他吓坏了,上衣都没来得及穿,就应声跑了出去。
一锅酱汤洒了一地,鸡蛋乱滚,向明月惊悚骇然的脸,脚边全是汤,周映辉下意识伸手去抱她出这团狼藉里,“烫到了没?”
还好,吃饭前他关的火,汤在迎风口的窗边晾了四十多分钟,不至于滚烫,但脱了鞋的脚面还是有点红,他抱她往厨房岛台上坐,开冰箱拿冰矿泉水,顺脚踢过垃圾桶,替她急救冲洗降温。
他一手抓着她脚踝,一手倒冰凉的水浇她脚面,她本能的应激反应往回缩,“别动,起泡了你更疼。”
连冲了两瓶冰水,周映辉才丢了手里的空瓶子到垃圾桶里,抬起眼眸,怪罪她的口吻,凝眉,“你干嘛的?”
他右手撑在岛台的大理石边缘,向明月还呆呆坐在上面,与他平视,关键他光着上身,她负疚再有些羞耻地看着他,丢人丢大发了,“那锅太重了……”她莫名有点怂。
“那锅是你向明月的私有产物。”他没好气地提醒她,好像是你自己买的。
好吧。双立人的红色珐琅铸铁锅,好像还是当初房子装修,设计公司最后送了一整套炊具给她,她几乎没用过。
刚才她正常的力道去端锅,根本没想到它那么重,力道太轻,就被它坠脱手了,汤洒了,蛋也不能吃了,她还差点被烫伤。
向明月像个二傻子似的被周映辉盯了许久,
“向明月,你不是一般的娇气。”
这话纯属于有惊无险后,周映辉无力的吐槽之言。
可是向明月却意会成他说她毫无生活自理能力,瞧吧,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也如是,不贤惠不能持家的女人注定叫他们索然无味。
她懒得解释什么,娇气就娇气罢,气来了随即垮脸,要光脚下岛台,周映辉拿手来拦她,因为地上有溅落的水还有汤,他怕她再脏了脚。
本意是好的,可是他那只手原本就撑在岛台边缘,这只手又来拦她,俨然就像双手围住了她,“别动。”
他一副勒令禁止的口吻,向明月的目光落在他的锁骨上,慌忙再移到他脸上,眼里,周映辉也望着她,淡漠补道,“你确实娇气呀。”这有什么值得气的呢。
她轻柔的呼吸吹拂到他脸上,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我很喜欢你的娇气呀。
门铃响了。
这破入的声音,好像一时间解救了两个人,向明月尤甚。
天知道她最近是不是生理欲望作祟,周映辉这般杵在她眼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竟然有窒息感?老天呀,她这是想男人想疯了吧?
周映辉脱了自己的拖鞋给她先下来,他径直去开门了。
向明月面对着一地红汤一时无措之际,门口的不速之客,更是叫她登时有了造孽感。
是周妈妈,沈知华。她来看他家小二了。
沈知华才见门开,儿子光着膀子还光着脚,里面的向明月再探身出来看是谁人来了,三人想不尴尬都不行。
“你怎么来了?”周映辉先开口了,他对于他这失礼的样子,毫无自觉,口气也几分莽撞疑问。
沈知华即刻心里就痛心了起来。
她也不当着外人面拆穿儿子的把戏,主要是不想明月吃透小二的心意,只说来看看呀,“你不用看,反正饿不死。倒是来看看明月,前段时间你开刀,我正好去了南京,回来才听你大嫂说的,小辉如今借住你这边,多少还是麻烦你些,我和他爸爸心上都有点过意不去。没法子,他自幼和你们兄妹俩亲近,嫡亲的哥哥都被你和东元比下去了。”
体面话说得不磕绊,目光再落回儿子身上,不无训教的口吻,“在家光膀子惯了,和人合住,也不知道多层忌讳。”
周映辉不受教的样子,只说他上班快迟到了,也怪罪亲妈,“沈女士,你这样电话都没一通的贸然上来,太不符合你一贯的作风了。”
沈知华痛快应下,“我正好得了点上好的阿胶和红参,想着你们应该在家呢,就顺路过来看看明月了。”
向明月至此还没听出周妈的别意,周映辉更是。他权以为老妈来巴结他的房东大人了,给明月的也是些好东西,没什么不好,况且他时间确实来不及了。
他回房去穿衣,就顺便捉亲妈当劳力了,“妈,你帮她弄一下厨房那摊子吧,她搞不来的。”
沈知华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噢哟,这是作甚的呀。”
……
那厢周映辉出门前,还不忘问向明月,“家里有烫伤膏没?”
“……没。”
“行了,你老实待着吧,我帮你叫跑腿送药。”
向明月怪他乱指派,厨房的活被周妈强行接手了,她要帮着弄,周妈恁是不肯,眼下她成了十足的收租婆了,她低低朝他道,“你妈因为你租我房子,竟然帮我干起家务了,unbelievable!”
他眉眼轻笑,出门前再提一句,“药送来了,记得搽。”
“哦。”
二人一段毫无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