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神色如常,继续装得像模像样,“过来。”
啧!终于舍得开这张金口。
冰冻的易拉罐啤酒围上一层毛巾敷在我左脸,“身上伤在哪儿?”处理弄好脸,黎炽一边打开碘伏一边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一路上我都没和他说过。
“有血的味道。”好吧,职业病。
我脱掉上衣趴在沙发上,俯趴的姿势压得胸部难受,索性解开内衣扣,见我这样黎炽眼都没眨一下,我不信他能扛得住。
手撑着头大方将胸前风光展给他看,他低头摆弄着医疗箱抬头后神色不变,手指按住那处伤口,疼得我呼出声!“安分点。”
行,我怂了。
伤在左腰肋骨下面一寸,我看不见的位置。
他蹲在地上帮我处理,先用碘伏擦拭干净伤口周围已经凝固的血,有点疼,我下意识缩了一下,落在腰间的动作控制着放缓。
我侧头看他,眼睛盯着一处看,时间久了画面变得模糊。
“好了。”声音从遥远处将我唤醒,与之而来的还有一条仍在我上身的毛毯。
“喂!”就这样对待伤员?!太过分了吧!
始作俑者搬了条凳子坐在我对面,我以为他要找我秋后算账,开口后才发现不是。
“要我帮什么忙?”他拿起那台相机问我。
“恢复这里面被删除的照片,”对他来讲这很简单,刑侦科处理证据时常用这一招。
“明天跟我去警局。”
“好。”他答应得这样爽快,我有点始料未及。然而还没完,审讯才刚刚开始。
“不解释一下今晚的事?”看着我的眼,询问的语气居高临下。
“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就不会帮我?”手搭上他肩膀,光裸的上身跨坐在他腿上。
有点冷,寒气在后背激起细疙瘩,靠拢在他怀里,凑向耳边发问。乳尖摩擦在硬挺的外套面料上蹭起凸点。
“我说过的话一直都作数。”他揽住我光裸的后背靠紧在他怀里,头埋在,popo&7⑧.⑶⑦.11.捌63我颈侧深深吸气。
没有好人
休息日警局依然很忙,这群人大多是一年365天全年无休的。认识黎炽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他在警局大概是什么位置,直到今天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
“黎队早。”那人提着早餐,嘴里戳着吸管喝豆浆,“这位是?”他看我一眼话音问向黎炽。
我也想知道黎炽会这样对外介绍我。
“家属。”冷冰冰扔下两个字,拉着我走向他二楼的办公室。
一早他们都要开会,黎炽走之前给我简单交代了一下,饿了办工作抽屉里有面包和牛奶、方便面在档案柜靠墙的箱子里,办公室里有一张行军床,困了在上面眯一会儿,等他忙完了来给我处理相机的事。
黎炽走后办公室里就剩我一个人,桌面上散落的文件和案宗就这样摊放在那儿,乖巧地等待外来者的探访。
故意不设防还是有意试探我这都不重要,我当然不会这么傻,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实在无聊,我打算出去透透气。
在警察局门口的大院里,我看第一晚来警局时见到的那个小孩,带着他弟弟一起,蹲坐在花坛垂头看着地上,也不知道在瞧些什么。
他或许是来找黎炽的,我猜想,走上前去,原来他们是在瞧地上搬家的蚂蚁。
11月的最后一天,天冷的有些凄凉,他和弟弟穿的都有些过分单薄。哥哥身上的长裤只有九分,弟弟穿着长一截的裤子,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残留着青紫的伤痕。
“我记得你。”我有些意外,他愿意开口和我说话。
“哦?”这感觉很有趣,他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善于交际,却愿意主动开口和陌生人交谈。
“那天晚上,黎叔叔带你回家。”小孩子的记忆是永久的,只要他们想,一点事也能记上一辈子。
“为什么会记得我?”我想知道。
“你长得好看,但你不是好人。”他看着我,大概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面色显得蜡黄,就是这样一张蜡黄的小脸,却长出了一副看穿人心的眼。
“谁是好人?”我弯腰蹲下,视线与他齐平,我看着他,这是一双麻木的眼,褪去这个年纪本身该有的童真。
“没有好人。”说完这句后他抿了抿嘴,垂下头。
一旁安静坐着的弟弟扯了扯哥哥肥大外套的袖口,“哥哥,我饿。”说这话时他还偷偷看了我一眼,等我眼光扫过去时,头又垂下去了。
蹲累了,我站起身,腿有点麻,脚在原地踱了几下,“走吧,带你们去吃早餐。”
听我这样说弟弟很开心,小孩子的快乐总是这样容易满足,哥哥没说话抬头看着我,也不起身,也不拒绝。
“我不是好人,但我至少不会打你。”说完这句后我先一走出大院,不再管身后那两个小鬼,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没走几步,手被人从身后牵住,弟弟的手牢牢拽住我。和我的手相比,那是一双黑手,指缝里都是泥土,手面上满是污渍。
就是这样一双手,寒冬腊月里传过来一丝暖气,他被哥哥保护得很好,眼神里一片纯粹,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天真,这很难得。
“姐姐是好人。”他说这话时并不看我,而是看向他哥哥,似乎是在反驳哥哥之前说的那句话。【你长得好看,但你不是好人。】
来警局之前我吃过早餐,带这两个小朋友过到早餐点也只点了两份,我坐在一旁看他们吃。
“我和弟弟吃一碗就够了。”水饺一碗有八个,两个小孩吃是不够的,他大概是看我只点了两碗,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