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敢和六道骸赌轮\\盘是因为我可以确定自己不会有事,六道骸的幻术在西西里岛都是顶尖的,与他合作我自然不需要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可与眼前的男人赌就不一样了,这是真枪实弹的俄罗斯轮\\盘,一旦输掉就是丧命。

    然而我并不能拒绝他的提议,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对话的主动权就不在我手上了。

    “当然,先生,”我不得不顺着对方的意思回答道,“如您所说,没有人能够拒绝一局紧张刺激的俄罗斯轮\\盘。”

    男人十分绅士地横跨两步,帮我拉开赌桌旁放置着的椅子,在我坐下后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这才注意到赌桌上放置着早已准备好的左\\轮\\手\\枪。

    看样子对方一开始就打算和我玩这场游戏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我想。倘若我在这里丢了命,希望六道骸能看在他仅存的良知的份上把我的尸身弄回彭格列,不然赌场的人肯定会把我随便丢在哪里让野狗啃了。

    男人将手\\枪丢给我,我拨开轮\\盘看了两眼,确定枪膛里只有一颗子弹,然后拨动转轮。

    做完这些后,我把□□推回男人身前,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方爽快地拿起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来了一枪。

    意料之中的空枪。我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这个男人在邀请我进行游戏前就做好了完全的措施,至少他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生命押在一盘危险的游戏上。

    我伸出手接过男人递来的枪。

    “您可以喊我雷切尔,”他突然道,“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是否有荣幸得知您的名字?”

    我一边叩动扳机一边回答了他的问题:“是的,雷切尔先生,您可以喊我切茜莉娅。”我不太喜欢马里诺这个姓氏,它会让我想起我伟大的父亲。

    空枪。

    我将左\\轮推回雷切尔面前。后者拿起枪把玩了一小会儿,他好像不急着分出这场游戏的胜负,这对我来说大概是个好消息,因为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要如何保命。

    “切茜莉娅小姐,”他笑着将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比了个开枪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叩下扳机,“游戏结束后,我可以请您喝杯咖啡吗?当然,我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会把您的咖啡换成助眠的牛奶。”

    说完这些,雷切尔果断将枪端在自己太阳穴旁边,叩下了扳机。

    空枪。

    “酒精饮料,谢谢。”我再次拿过手\\枪,眯着眼睛将枪抵在自己额头上,“请淑女喝牛奶听上去可一点都不绅士,雷切尔先生是把我当成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吗?”

    空枪。

    左\\轮\\手\\枪被我推回男人面前。

    “抱歉,我只是害怕切茜莉娅小姐不喜欢酒,”对方笑着拿起枪,“我认识很多淑女,在这其中不乏拒绝酒精饮料的女士。既然您喜欢酒的话,我愿意为您开一瓶好货……我的朋友前段时间才给我送了几瓶Romanee ti,希望您能喜欢。”

    “我很喜欢。”我说。

    没有人不喜欢市价一千多美元的红酒,我可以不在乎它的味道如何,光是它的价格就足以令我心动不已了。毕竟我是个庸俗的妖艳贱货,一切可以用巨额金钱衡量的东西,我都十分喜欢。

    雷切尔开了枪。

    空枪。

    毫无疑问,子弹在最后一个弹槽里。很不巧,将进行最后一发子弹射击的人是我。

    我输了。

    男人动作轻柔地将手\\枪推到我的手边。我垂着眼眸盯着那把线条优美的武器,在大脑中模拟了无数遍即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场景。

    我会死。俄罗斯轮\\盘用的是货真价实的手\\枪,那些填满了火药的子弹轻而易举便能取走我的性命。

    “切茜莉娅小姐,请。”

    雷切尔依旧在笑着。赌场主人原本温和而绅士的动作变成了催命符,我觉得他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魔,他想杀死我,用俄罗斯轮\\盘的方法。

    希望六道骸能在保安把我的尸体扔出去之前想点办法,别让我真的被野狗啃了。

    这么想着,我微笑着抬起手,叩下左\\轮\\手\\枪的扳机。

    ※、贰拾贰

    叩下扳机的瞬间,我以为自己会想很多事情,比如我和库洛姆约好的过两天要去做美甲大概是去不了了,再比如我明天中午还有个约会,随随便便放别人鸽子可能不太好。

    然而实际上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内心却是十分平静,甚至还有一种解脱感。死了也好,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需要承受了。

    有什么东西抵在太阳穴上,那东西不是很硬,触感也不算凉,毛刺刺的有些奇怪。

    我睁开眼睛——老实说我没想到我还能活着睁眼——看向雷切尔,他依旧在微笑着,这令我有些纳闷。我将枪从脑袋旁边拿下来,一面小小的绿白红三色国旗冲枪口蹦了出来,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