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了一步,严霍毫不留情的将剑锋再次逼近。
“严霍!”南平候拍桌而立,也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宝剑直指严霍的脖子,于是一时之间,场面极度的紧张。
严霍指着季花卷,南平候指着严霍,而季花卷看着铮亮的剑锋,大脑都要被吓唬宕机了,她伸出手来,手轻轻的拈着剑锋,“将军冷静,冷静。”
说完,朝着严霍露出讨好的笑容来,这再次突如其来的明媚的如同最艳丽的花朵一般的笑容,让严霍一愣,季花卷借势再次后退一步。
“舅舅!!!”季若离死死的瞪着季花卷,严霍反应过来,将剑锋再次抵向前,“休想转移视线!!!”
“严霍!!”南平候的剑锋也跟着抵向严霍的脖子。
“侯爷,你当真要如此护短?”严霍目露杀气,看向南平候,面露的神色仿佛还在说,就这样一个阴险毒辣,成日就知道置气他人于死地的女儿,你也要护??
南平候目光坚定,说出的话更是坚定,“是的,我护定了。”
严霍一听,行军之人的暴脾气也上来了,转瞬间,他已经将剑锋刺向了南平候的咽喉处,“那好,那就让我们来个了断吧!”
看着两个人互相抵着彼此的咽喉,季花卷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天啊,这么严重的,眼看两个人都要打起来了,自己的老爹显然不是严藿的对手。而眼前这个老爹虽然才相处不过两个时辰,可也是因为爱自己才将自己置于这种险境啊,所以季花卷,你断然没有拉着自己老爹一起陪葬的道理啊!
所以啊,季花卷,就顺着女主的意思吧,去那个什么槐村吧,所以啊季花卷,想明白一点吧,女配是没有光环的,该滚去哪里还是得滚去哪里!
于是,在那两人的双手就要开始发力的千钧一发之际,季花卷大喊一声,“慢着。”
紧张的氛围瞬间戛然而止,严霍和南平候看着彼此的剑锋的时候,都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季花卷身上。
只见她如水晶一般的眼睛泛着光芒,洁白的牙尖咬着唇,脸上表演出来的,满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坚定和决心。
“花卷自知过去罪孽深重,所以决定自愿离开侯府,去槐村赎罪。”季花卷一遍说着一边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很好很好,大家反应的都很震惊,严霍将军拿着剑的手都松动了许多,于是,她继续说下去,“另外,求爹爹退了我和建安世子的婚书,成全世子和大姐吧,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什么?”南平候惊的宝剑都掉在地上了,“卷儿,你可当真?”
“是的爹爹,卷儿已经不喜欢世子了,还望爹爹同意世子的退婚。”季花卷肯定的看着南平候。
“哦不,那不重要,爹爹想问的是,槐村的事情,卷儿,你不用勉强的……”南平侯眉头紧锁,哗啦一声又取回了宝剑,他想好了,谁都不可以勉强卷儿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哪怕是他严霍拿着宝剑来相逼。
额?退婚不重要?这下子轮到季花卷惊讶,林容景尴尬了,敢情自己在这父女俩的面前突然的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了?
“爹爹,真没勉强。”季花卷看着严霍那握着宝剑的手再次收紧,灵魂都吓的颤抖起来,生怕自己老爹就这样命丧黄泉,“爹爹,卷儿真的真的没勉强,况且卷儿去这么一趟,也可以陪陪祖母,还可以修身养性,有什么不好的。”
南平候陷入了沉思。
“我看就这样吧,自此我就饶她一命。”严藿收回了剑鞘,他也不想折腾了,况且季若离早先就和她说过的,她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季花卷离开侯府,去槐村。
只是季若离,却难受的很。
落水这件事情,虽然她有放自己的小心机在里面,故意顺势落了水,可是不论如何,她才是受害者,眼下这情景好像季花卷才是受害者一样。这显然非常不公平。
这或许也不是她最为难受的重点,最难受的是,季花卷那张脸。
美的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深知,天泽国第一美的称号,她是保不住了,这是她最为骄傲,最为理所当然的一个称号,不论曾在多底层,她始终觉得第一美,是她坚持下去最大的动力。
如若失去这个称号,那么她处心积虑攻略来的一切在她看来就好像是一个笑话,强烈的好胜心甚至让她对于争抢建安世子这件事情完全没了兴趣,她只想要拿回原来的称号,她只想要当天泽第一第一美!
她虽是庶女,可是论姿色天泽国第一,论女子才华谋略天泽国第一,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季花卷会什么?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连字都写不清楚。
就算是脸蛋第一美又如何,不过是徒有其表,内里肤浅的花瓶罢了。
只是事已至此,舅舅都开了口,她也无法再去激怒舅舅一剑砍了季花卷了,只能安慰着自己,槐村那里那里荒僻,就算是有祖母在,季花卷也不一定能好好生活,风吹日晒,冬冷夏热,水质坚硬饭食粗糙。
如此日子长了,面容总会悄然变化,如何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