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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街的三个老板交头接耳了一番，终于同意了左馗的提议。
左静看着他们将两边尚未展开的摊位手动搬运对调，在左馗耳边悄声道：
“这三个货是地三鲜，对不对？”
左馗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在左静来看，这等同于默认。
左馗道：“真亏了他们两个人愿意跟着你这么胡来。”
左静撇嘴道：“刚才莫大仙不是说了么，我们也确实是不得已。不然谁他妈愿意丢这份闲人？”
左馗叹口气道：“好了，既然没有别的问题，我就先回去了，记得万事小心。”
他转身要走，又被左静拉住了袖子。
“又有什么事？”他皱眉道。
“把剑给我。”左静低声道。
左馗无奈的从袖子里取出左静那把奇丑无比的剑来。
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对左静道：“这……这东西吧……我们觉它他可能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你能不用就……”
左静一把抢过殄虚，对左馗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赶紧去盯着你那牛逼的摊位吧，一秒钟几十万上下呢。”
左馗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摊位。
他看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过了多久，鬼街上突然出现了行人。
一个，两个，继而三三两两、陆陆续续。
他们的长相五花八门，有和正常人毫无二致的，也有像是在进化上出了些问题的。
他们纷纷走到两街摊位的下首，依次摆下了新的摊位。
左静惊得目瞪口呆。
她问墨悲道：“什么鬼？难道不是只有我们吗？！”
墨悲轻笑一声，道：“妖街和鬼街是最大的势力，但会街的规矩是两街的事情，并不影响其他的散户啊。”
左静讶道：“散户？你们这行还有散户？”
墨悲笑道：“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参与纷争又或者被人束缚，妖族还是很崇尚自由的。不过，相对拥有势力依靠的两街老板来说，当然就只能吃一些残羹剩饭了，所以数量还是挺少的。”
左静觉得墨悲的比喻越来越恶心了。
莫醒正在烧碳，听到这话也凑过来道：“我在来妖街之前也是散户。”
左静白了他一眼道：“说的你现在和散户的区别很大似的。”
莫醒撇撇嘴，又回去烧碳去了。
左静一边整理着烤串，一边望着哪些从大路上赶来的散户们。
她特别好奇能来多少人，哪些人又都长什么样子，都是什么东西变得。
尽管第三件事她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蓦地，墨悲拍了拍她的肩膀。
“干啥？”她疑惑道。
墨悲什么也没说。
他指着被黑暗笼罩的那一半区域，一语不发。
左静循着墨悲指的方向望过去。
那黑暗的尽头，开始闪亮起无数的亮色光点。
它们由远而近，渐渐放大，渐渐清晰。
左静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知道，无论是客人还是别的什么，会从那里来，就证明了一个问题——
它们绝不是活着的东西。
左静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悲的手，用力地握着。
墨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她点了点头。
光点的形象越来越清晰，确是许多与常人无异的人类。
左静终于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是那些东西……”
墨悲沉默了一下，道：“就是那些东西。”
左静看着他，目瞪口呆。
几个发光的人走到了两个世界交汇的边缘，便停了下来。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长发男人对左馗摆摆手道：“左老板，你们来得很早嘛！”
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一个莹莹发光的口袋，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左馗停下手里的活，施礼道：“一年不见，诸位久违。”
长发男人笑了笑，不再理左馗。
他们同行的人纷纷从那小小的口袋里抽出各种陈列商品的道具，在土路的两旁支了起来。
左静看着那些人从口袋里倒出各种奇怪的东西，陈列在或是摊架或是干脆铺在地上的布料上，问墨悲道：“他们……到底是什么？”
墨悲摇摇头道：“我不能确定……但我听我娘说过，他们应该是冥商。”
“冥商？”左静讶道：“鬼为什么还要做生意？”
墨悲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来好不好。”
左静想去找左馗问个究竟，但左馗的位置距离那些冥商太近了，她有些恐惧。
她纠结了半天，终于决定把这股好奇心压下去。
相知道冥商的事，会街结束后一样可以问。
但万一离冥商太近，以后天天见鬼，那可受不了。
左静这么胡思乱想着，转过头去不再注意那些冥商，继续往外码她的烤串。
冥商越来越多，他们也像在鬼街摆摊的老板们一样，沿着土路两旁列了排了下去。
自始至终，双方都没有越过条连接两界的分割线。
莫醒煽着炉子，盯着分界处好半天，转头对左静道：“我想你不用太紧张，我不通鬼道，但我观察了一会儿，觉得那条线，活人过不去那边，死人也过不来这边。”
墨悲朝那个方向看了看，道：“何以见得呢？”
莫醒道：“你们想想，左老板看起来和他们是认识的，但那个家伙和左老板打招呼的时候，左老板说了什么？”
墨悲想了一下道：“他说‘诸位久违’。”
莫醒点点头道：“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如果一个人碰到一群人，而这群人中有一个人和这个人先打招呼，那这个独行的家伙肯定会先单独回应这和他打招呼的个人。”
左静张了张嘴，道：“你这绕口令有点屌，我不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莫醒叹口气道：“说明左老板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叫什么，而他却知道左老板的名号。”
“这又能说明什么？”左静皱眉道。
莫醒道：“你会去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的地盘串门吗？”
左静摇摇头。
莫醒道：“对呀。他们年年都会街，但是左老板作为妖街之首，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说明从来不去也不想去他们那边串门，你觉得这像是那几个居上的作风吗？他们最喜欢闲聊，扯淡，搞碰上就觉得有缘，一起谈天说地那一套了。”
左静点点头，突然又道：“可是他知道我哥的名字，这你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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