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 > 分卷阅读37
    自省改过,古有大禹为百姓而泣,近有世祖(顺治皇帝)列罪自省。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改过何其难为?有蒙昧者,明知己过,犹不自省,反寻它由,以推己责,常人尚且如此,更遑论帝王乎?”

    傅莹此番言论正合弘历之意,他高兴之余拍手道:“你果然深知我意,此言极是有理。别说天子,就是寻常人犯了错,也免不了寻个借口,竭力为自己开脱,断然不承认是自己之过,由此可见,天子犯错改过是多难之事,这便是我深赞汉武帝之由。”

    傅莹不曾想原主古文竟如此信手拈来,除了再次感谢原主之外,她犹是不相信未来乾隆皇帝的诗文水平,怕他是别人代写,于是笑着说道:“四阿哥可还有其它自己作的诗作?今日见了四阿哥这半篇《汉武帝论》文采斐然,不知其它诗作如何?想必定然也是非同寻常,也好让我瞻仰一番。”

    弘历见傅莹还要看他的其他作品,自认为她已为自己的才学所“折服”,高兴之余,从书柜里拿出一些自己之前的作品,递给傅莹。

    傅莹翻了一下,看到他写的那篇《长孙皇后论》:“夫闺门王化之始也,诗三百必以《关雎》为首……闺门正,而后家齐国正也。王者立后,上法乾坤,必求令德……名垂百世,媲美周姜宜哉。”

    通篇读下来,觉得他一十几岁少年能写出这样的文章,着实厉害,又见文中提到《关雎》。想起弘历去她书房那日,说他最喜《诗经》中的《关雎》,如此看来,倒也不是乱说。

    而后又翻到一篇他写的古体诗《关山月》:“玉门关外秋风清,玉门关上秋月明。戍儿归卜刀环鸣,离家见月防亏盈。天河洗净兵不用,早晚可得酒泉封。燕颔将军飞食肉,每同甘苦均寒冻。遥忆千家砧杵声,旧衣未解新衣送。举头皓魄又重圆,边笳四面方吹动。”

    读罢,心中感叹一番。觉得他的诗作水平自然比不上诗文大家,但也绝不是那写“一片两片三四片”的庸人,只怕后世之人为抹黑乾隆,而故意编排的吧。

    弘历原先领傅莹到书房是有目的的,他早就想看一看傅莹的书法。在傅莹“回门”那日就有了这念头,奈何傅莹那里不方便,今天便将她领到自己书房,以达成自己所愿。

    等傅莹看过他的作品之后,他也没心思问她对自己这些作品如何评价,反正他认定她是“欣赏”自己才华的。他急急让她坐到自己平日坐的椅子上,然后命太监研磨准备。

    傅莹不知弘历此举有何目的,见他让自己坐在他的椅子上,因觉得不合规矩,便不肯坐下。弘历把她拉过来,双手搭在她肩上,摁在椅子上,道:“不用拘这些俗礼,我让你坐便坐下。”

    看弘历是认真的,傅莹也就不以为意了,坐在那里,回头问站在身边的弘历道:“你让太监研磨,又让我坐在此处,可是要我写字?”

    弘历笑道:“我福晋果然聪慧,你可知你九岁那年汗阿玛突然到访你府上之事?”

    九岁一般都有记忆,更何况是当时的雍亲王到访,这自然令原主难忘,傅莹遂点了点头。

    “当时汗阿玛把你的字拿回来,对着我等兄弟好一通批评,说我等字体丑陋不堪,不及一女童。”

    原主的书法她见识过,确实不错,但她还是自谦道:“那不过是圣上想激励四阿哥好好练字罢,倒未必真的好。”

    弘历忙摆手道:“哪里,是真的好,比我强许多。我当时自愧不如,自然是勤加练习。”

    说完他自己感叹了一声,道:“那时我只是深叹写出那样有风骨之字的,竟是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可不曾想写这字的女子会自己未来之妻,若知今日,我便把汗阿玛当时带回来的字好好留下了。”

    “此刻留下也不算晚,但不知四阿哥想让我写何字?”明白弘历让自己写字的缘由之后,傅莹忍不住笑着问道。

    弘历凑到她身边,对她说道:“你可记得当时汗阿玛让你背一首诗,你背了圣祖的《古北口》,今日便再写这首诗吧。”

    原主因此诗得到雍亲王的赞赏,诗文自然是记忆深刻。傅莹遂不慌不忙地拿起太监递来的黑漆描金管紫毫笔,蘸了蘸已磨好的墨汁,正要落笔,却听弘历自己已经将此诗背出:“断山逾古北,石壁开峻远。形胜固难凭,在德不在险。”

    因书写的速度赶不上说话的速度,加上弘历执意要看自己的书法,那自然是得用心写,等他背出之后,自己才写完头一句诗。

    等傅莹全部写完之后,弘历忍不住开口赞叹一番道:“傅莹你这字真颇有柳公权[1]之风,纵使男子也不如。”

    傅莹自谦道:“我怎敢与柳公相较?不过是写着玩罢了。倒是四阿哥你背诵圣祖之诗如此流畅,令我深感意外。”

    弘历不以为意道:“我幼时曾被祖父带在身边抚养过一段时间,深受祖父之恩,那时觉得祖父乃是世间至伟之人,便言行处处要以祖父为榜样,祖父所作之诗,自然要铭记于心。”

    听弘历这么说,傅莹心想:“都说乾隆最敬爱的人是康熙,如今看来果然不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