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抱怨归抱怨,她鼓了鼓脸颊,便抬了毛绒绒的小腿,重重地按下去。在奏折的左下侧,留下赤红的两个字:已阅。
气氛温馨,一人一猫配合默契,一个递奏折,一个按着印玺。
霍清怡百无聊赖,懒懒地张开小口,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分神间,不慎用错了小胖腿,蘸上朱砂重重一按,便落下一朵红梅。
在庄严神圣的奏折上,那一朵红梅尤为显眼。
“喵~呃……”她张着小口,哈欠打到一半,便怔在了那里,偷偷地望向萧湛堂。
彼时,他正看着一份奏折,不曾注意其它。金川眼尖,微微低下脑袋,轻声提醒道:“殿下。”
“嗯?”萧湛堂回应道,尾音上扬些许,便似飞舞的碎阳,轻盈、柔和,如一阵清风,拂过霍清怡的耳畔。
霍清怡心尖颤着,抖了抖小猫耳,“喵呜”了一声。怎么办?大仇人的声音真真好听,勾得猫心颤颤。
“怎么了?”萧湛堂侧头望去,目光忽一顿,落在印有红梅的奏折上,瞥眼看向蜷缩着的小白猫,忽而慵懒轻笑,眉宇间一片飞扬,“他日,孤若登上帝位,便用你的小爪当玉玺,钦点你御前伺候。”
金川张了张口,便立即又闭上,咽下那一句“殿下,谨言慎行,小心隔墙有耳!”
“喵~”霍清怡回应,点着小脑袋,又甩着小尾巴,得意洋洋。
——很好,本喵应下了,便替你批奏折。
“殿下,已到申时五刻。”旁侧,金辰提醒道,“该去翊琼宫,酉时便会开宴,当提前入席。”
萧湛堂颔首,回道:“去备仪仗。”他抱来小白猫,用手帕沾了点水,擦去她足下的朱砂,解开绑印玺的绳,点了点她的鼻尖,便合上那道红梅奏折,“给孤换正服。”
八人抬轿,四在前四在后,又有八大侍卫,同是四在前四在后,浩浩荡荡一大群,直往翊琼宫。
萧湛堂高坐轿上,霍清怡则在地面,只能小跑跟着,美其名“助消食”。
殿门口,小公公传报道:“太子殿下到!”
众人皆望去,除上首的皇后外,全都起身,或低头福身,或躬身行礼。
“母后安。”萧湛堂淡淡道。实则论地位,太子身为未来储君,会高于皇后,但皇后乃长辈,亦为继母,因而太子奉孝道,在伦理上低阶。
皇后雍容华贵,柳眉微扬,惊讶道:“太子,怎不见你新纳的妃?”
“母后竟不知?”萧湛堂反问道,轻抚着小白猫,虽穿威严的太子正服,但整个人略显散漫,“皇宫消息一贯灵通,孤以为母后早已得知。”
皇后得体笑道:“本宫忙于晚宴,怎会得知?”事实上,此事她知情,正因如此,今日才会摆宴,邀上正二品大臣,其中自然有五位妃妾的长辈。
五妃妾初入东宫,便有三人受罚,一人被斥,太子毫不留情面,让人难堪。她的目的,便是闹大此事,以离间太子和那五位大臣,不让他们结盟。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南小白白”灌的5瓶营养液;
蟹蟹“姬蓝千烟”灌的营养液;
蟹蟹“大熊熊”灌的营养液
第10章 宫廷晚宴
“纵使母后心在宴会上,无暇顾及其他,亦该有人上报。”萧湛堂微笑道,抚摸着小白猫,“母后身边的人,今日做事怎会如此懈怠?”
此话有深意,众人心知肚明。
“许是他们疏忽了。”皇后面色慈祥,询问道,“太子,她们犯了何错,竟会让你动怒?”
萧湛堂淡扫一眼众大臣,漫不经心道:“柳侧妃滋事,苏侧妃妄言,因而罚她们禁足。”因尚无太子正妃,侧妃便为大,可随同他入席,至于其余的侍妾,按祖例不能登堂。
“太子,”皇后嗔怪道,“她们总归第一日入东宫,虽有错,但太子无情处置,恐会伤了她们的心,损她们的颜面,不如放了她们,准其入宴罢?”
霍清怡鄙夷,龇了龇小嫩牙,看上去奶凶奶凶。皇后这一句话,处处是坑,全是在挑拨离间。
“孤之谕令,岂可朝令夕改?”萧湛堂语气慵懒,反问一句,“难道母后下过的令,可不做数?”
皇后勉强笑道:“自然不行。”
“既如此,母后何必多此一问?”萧湛堂反问道。
皇后哑口无言。
“太子当真铁面无私,让臣敬佩!”一人淡笑道。在左侧第三位,坐的便是左相,乃“绿茶花”柳映雪之父。单看表面,他儒雅宽和,一副老好人模样。
“若论‘铁面无私’,谁能及左相?”萧湛堂回道,自顾自上前,抱着小白猫,坐上左侧第一席。
左相含笑道:“太子谬赞。臣以茶代酒,替小女赔罪。小女生性顽劣,请太子多担待些。”
“柳大人客气。”萧湛堂颔首,二人对饮一杯。
皇后眉梢卷愁,叹道:“本宫特意摆宴,原意同乐一番,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