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昏迷便会在短时日传开,若无人征战,宋家将会得到迁怒;不扬,宋清歌若是在下一道圣旨来临之前,未能醒来,宋家也必然得到迁怒。
而秦景帝并非真想贬谪宋家,只关心有人出征与否,北境能否安然如初。
知寒了解宋玉笙,行了礼,“小姐心里已有定数,知寒听命行事。”
宋玉笙目光看向屏风,像是想透过屏风看见里面昏迷着的宋清歌,她闭上眼帘,长睫毛扑闪,“今日之事,我要人尽皆知。尤是西侧的林姨娘,一定确保他们知晓。”
宋清歌倒了,对林姿来说,莫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现下无凭无据,若此事真是林姿做的,扬了便能放松林姿警惕,便可找到突破口,找查事情真相。
“喻明,把前日给哥哥看诊的大夫请来。便说哥哥病情恶化,顺道多请几个别院的大夫。”
宋玉笙唤来守在门口的知夏,“去别院把我的医箱和书籍带来,切记,莫让他人瞧见。”
“是!”
三人动作迅速,得了命令便匆匆离开。
宋玉笙重新走回宋清歌的床榻边,细细观摩着宋清歌的伤势。比较起方才瞧见的,宋清歌伤口溃烂的更加厉害了。宋清歌昏迷不醒确是怪异,可致命的并不是昏迷,是他的伤口,并无愈合之状。
长久以往,必会失了性命。
宋玉笙轻掀开宋清歌的眼皮,瞳仁放大,脉搏正常,生命气息平稳。
她平日看过的医药典籍不少,如此怪异的症状着实是第一次见,脑海里浮现几行字迹,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是何。
她叹了口气,重新处理了宋清歌的伤口。
“若是收敛锋芒,只能换来如此结局。娘亲,恕笙儿无法继续听从了。”宋玉笙轻握住宋清歌的手,她喃喃出声,声音里的狠厉果断,是从未有过的,“哥哥,笙儿会治好你。害你之人,我定要他百倍偿还。”
——
喻家的人做事最为稳妥的,一个时辰之后,知寒喻明等便完成了任务。喻明带着一干大夫正在宋清歌的房内查探,宋坤得了消息,连忙赶来,林姿和今日去了山上礼佛的宋婉柔也一并回来了。
大夫查诊,宋坤一干人只能在外等候。
宋坤急急忙忙的问宋玉笙,“情况如何?”
宋玉笙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她眼眶里都是泪水,眼睛早已哭肿了,不断的拿着绣帕擦拭,抽抽噎噎的说道,“大夫说无碍,可就是昏迷不醒……爹爹,哥哥,哥哥怎么这般……”
宋坤知晓小女儿是个病弱的,也不能让她过于操心此事,连忙安慰着。
林姿今日的待遇转换,不像以往一般富贵荣华,一张鹅蛋脸已有了凹陷,见宋玉笙此番,眉宇间的喜色一闪而过,也跟着做出一副哭泣状,“歌儿怎会如此命苦!婉柔,你不是给你哥哥祈福了吗!佛祖可有任何启示?”
宋婉柔一身白衣,她不似宋玉笙宋诗柔那般长相出众,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姿色。
宋婉柔声音里也有了哽咽,“爹爹放心,哥哥定是吉人天相。”
宋玉笙不爱看这般母女做戏,余光没瞥见宋诗柔,心底的猜测更确信了几分,她接着知寒的搀扶,羸弱出声,“为何不见二姐姐?”
林姿没想到宋玉笙会突有此问,顿了一会便答,“诗柔也在病中,卧床不能行走,这才未前来。她心里却是记挂着歌儿的,出门还前好声嘱咐了我一番。”
宋玉笙心里冷笑了一声,转而忧心忡忡的对林姿说道,“待会等大夫看完哥哥,便请他们到西侧别院好好瞧瞧。”
林姿想拒绝,宋婉柔悄无声息的拉拽了一下她的衣角。
宋婉柔朝着宋玉笙行了礼,温婉大方,“那我便提婉柔谢过三妹妹了。”
朱清带着一个婢女快步前来,气息不匀,急急切切道,“歌儿可还好?”
宋玉笙咬了下唇,轻摇了头。
朱清叹了口气,眉宇间全然的伤痛,转动手中的佛珠,念念有词,神色悲怆。
大门一开,一众大夫提着药箱走了出来,各个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宋坤面露难色,“我儿如何?”
其中一个领头大夫摇了摇头,“恕我们才疏学浅,从未见过此版疑难杂症,怕是……”
“怕是如何?”林姿即刻接上话语。
“命运多舛!”
四个字如洪钟敲打,声响如雷贯耳,经久不断。
朱清听闻,一时没站位,后退了两步,幸而身旁婢女搀扶,这才免于摔倒。
宋玉笙配合着反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下落,砸在地面上,绽开一朵一朵的泪花,“你……你胡说!”
宋坤气急,不断的大喘着气,面色苍白,推开一众大夫,亲自走进房内。
房内的门窗紧闭,冬日炭火的燃烧,加上宋清歌伤口的化脓溃烂,气味一场刺鼻。
林姿站在门口,悄无声息的拿起绣帕捂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