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却又十分锋利。
有着男子的俊朗,又有着女子的柔美。
微风袭来,三千青丝与白色发带微微舞动,越发衬得人气质清冷,随性淡然。
他娘的。
陈褚卫回神,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接着礼貌而不失尴尬地一屁股坐下,瞄了眼他手中的书道:“有人托我来看看你。”
“有人?”梁谌将书关好放在桌上,他手腕处的一串青绿玉珠若隐若现。
陈褚卫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盒子表面雕了花,是海棠。精美小巧,隐隐散发着幽香。
“什么人?”梁谌并没有接,目光定在陈褚卫脸上,还是皱着眉。
“好像是你表哥。”陈褚卫将盒子推到他跟前,想到那人的吩咐,他抿着嘴倒也没有合盘托出。
梁谌复又拿起书,平静道:“我没有表哥。”
“表弟。”
“没有。”
“表妹。”
“没有。”
陈褚卫赫然起身,看着那人头顶说了句:“管你有没有,东西带到了,走了。”
说罢就真的抬脚走了几步,可又突然倒了回来,他环视了一下院子,没有看到一个太监宫女,问:“没有人伺候你?”
梁谌似乎很奇怪,他如玉面容透带着不解,开口道:“你不是走了?”
那人似笑非笑地说:“你——”谁知道话还没说完,梁谌又猛地咳嗽起来,他耳朵都咳到发红,险些拿不住手中的书。
陈褚卫瞧着面色却有些古怪,他转动着扳指,站在原地道:“我以后会常来。”
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梁谌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消失。他慢慢放下手,起身到了那棵树前。
“表哥?”低声呢喃了一句,他笑了笑,眸子里闪现利光。
走远了的陈褚卫心里打鼓,似乎哪里不对劲啊。他想到方才那个盒子,自己确实是没打开看过的,当时那人交给他时也没有多交代。表哥也是自己胡诌的,那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城府极深,手段狠辣。确实不容易对付。
想着想着他灵光乍现,生生刹住了脚步。他眉间露出阴狠算计来,会不会那人也是冲着皇位来的。
如今齐王贤王争权,撇去刑部兵部中立,户部礼部跟着齐王,齐王是皇后所出,乃是嫡子,背后又站着宛州郁家,那可是个大世族。
置于贤王,工部吏部也早就追随于他,虽然母妃早逝,不过他娶了博安侯的二姑娘,博安侯那人可不是个什么好鸟。
难不成那人要帮着这位安王也要争一争?
那个病秧子,陈褚卫摇摇头敛了心思,又提起脚往前走。且瞧瞧吧,看着倒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可陈褚卫不知道,就在他走了后,谢舟喻也进了宫来。
第20章 有分有聚
许岁安今个又很闲。
她坐在堂里磕瓜子儿,外头就是顶着太阳练剑的晏清。实在是无聊,左手右手换着磕。
“我不去拜见师父?”晏清收了剑背在身后,额头上全是汗水。
“好像也是啊。”许岁安动作没有片刻停顿,只眼中微微一晃。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晏清,错开眼说:“去叫声舒寒,让他带你回去。”
正要进门的舒寒撇撇嘴,嘴里嚼着炒豆子,他哼哼唧唧道:“不去。”说完就一屁股坐到她右手边。
许岁安没说话,猛地一个瓜子丢过去,正巧砸在脸上。舒寒嘶了一声,又向她扔了颗炒豆子。他哎了一声,不情不愿道:“去。”
“就今天。”许岁安双腿交在一起,摇摇晃晃,她睨了眼翘着二郎腿的那人,又说:“东西都准备好了。”
“许岁安你玩我?”舒寒忽的起身,指着她鼻尖,痛心疾首:“你真的,最毒妇人心。”
晏清却有些奇怪,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提这件事的。
“你呢?”他又问。
许岁安放下没磕完的瓜子,拍拍手道:“我就不去了。”她站起身来,背着双手走到门口,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又退回到晏清身边,微微一笑说:“记得替我给老人家问个好。”
真的说风就是雨。
两人行李一会就收拾妥当,两个男子,自然也用不上马车,一人一匹马就行了。许岁安同崔忱烟站在门口,她嬉笑着挥挥手,说:“慢走啊。”
舒寒斜了她一眼,打马先行。“走了。”
晏清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一走,再见就不知是何年何月。眼前的人一身青绿衣衫,脸上是鼓励欣慰地笑,眼角眉梢都是柔和,他下意识脱口而出:“许岁安。”
仍旧是平淡如水的双眸,冷静克制的语气。
许岁安一愣。
他其实是从来没叫过自己名字的,就连师姐也没叫过。
“嗯?”她端端正正看着他,眉间有些疑惑。
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