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讥笑来,“买避孕药。”
连浙皱了下眉,“我开车带你去。”
“不需要。”
“你看看外面的路。如果就想买个避孕药、不想闹出其他事,这是最好的办法。”
柳谧几乎是笑了出来,“然则,连总,我要是不答应,你准备在这里再来一场?”眼见连浙的脸色变得难看,她又说,“不过也无所谓了,有人给我当车夫,我有什么不乐意的呢?车呢?”她已经看见了那辆挂着宁城牌照的奥迪,自己走了过去。连浙跟在后面。
街道空空荡荡,跑了几家,总算有药店。柳谧买了药出来,并不想上车,连浙走在她前面,“连湘来电话,让捎点鞭炮回去。”
“我早上说过了,希望你们能搬走。”
连浙拉开车门,“连湘同意我没问题,我反正是来找连湘的。”
“你何必拿连湘当挡箭牌?”
“你要理解成,我特地冒着雪开车来睡你,也可以。”
“连浙,你别逼我把你和连湘一起赶出去。”
“随便。你以为我多么喜欢连湘和那个姓米的混在一起。没了你,他们的话题也许会少许多。”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我给了你条件,你却连本钱都不想费,这样的生意谈不拢。”
柳谧侧过身来,“你是说真的?如果我帮你拿下那片地,你是真的会放我离开?”
“我说过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以我过去的信用,我想,你应该还不至于质疑我的话。”
8-2
连浙先在超市门前停下,柳谧不知道他要买什么,只能跟在后面。进了超市,连浙径直去了生鲜区,挑了鱼、虾、贝类,又挑了蔬菜,柳谧只好出言,“家里都有。”
“不够吃。”
两人回家时已经将近中午,连湘翻检着他们买的几大袋东西,“怎么还有面粉?”
“你哥非要买,说晚上要吃饺子。”
连湘吃惊,“谁会包?哥,你不会告诉我,你会吧?”
“留学没有不会的。”
“但我们怎么做皮?”
“买了擀面杖。”
连湘往下掏,倒先掏了个蓝色包装的纸盒子出来,她看了下,撒手扔了,“哥!你买的东西自己不收拾?”
柳谧说着“怎么了?”要过来看,连浙已经用小指把袋子挑走了,“红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什么红包?以为我不识字啊?”
“知道了就知道了,别吵吵。”
连湘闭了嘴,正好和柳谧的眼光相遇。她只好笑了笑,“我哥买的炼乳洒了,弄了我一手。”一面又气鼓鼓的看着连浙。
连浙把新买的睡袍、枕套丢过去,“给我洗洗、烘干,把枕头给我拍拍。”
“你连枕头都买了,怎么没买被子?”
“忘了。”他拎着菜进了厨房。
午饭吃的还算气氛正常。连浙从后备箱拎上来的酒,配着他做的菜,搁在柳谧挑的桌布上,用连湘买的电视当成背景音乐,菜香、酒香,烟火气和电视杂音所带来的温度,调制出一种温馨。
连湘捏着须子把虾拎着碗里,“哥,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平日从来没见你做过饭。”
连浙喝了口酒,“这是住在别人家,当然不能只吃不干活。”
连湘感慨,“虽然这个房子又小又破,可我怎么像有点家的感觉了。想想去年。”她哽咽了。
去年是连平域去世后的第一个春节。柳谧从来都是自己过自己的年。连家兄妹也各自哀戚。柳谧看了眼连浙,抽了张纸张连湘,拍着她的肩头。连湘接过来,擦了擦泪,“每逢佳节倍思亲,诗人真会抓人心。小谧姐,你不要怪我,我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冷清的房子里,好歹和你在这里有个伴儿。”
柳谧拍着她,“没事,我能理解。”
她怎么不能理解?在她父母双亡的第一个春节,她也觉得惶恐无依。不同的是,连湘还有哥哥,也愿意和她在一起。她那时候一无所有,也只想离人群远远的。她没有参加留学生们的春节聚会,为了躲连浙,她甚至谎称出去旅游,实际她三天都没有出过家门,而且有人敲门也不开。
连湘举杯,“来,咱们为咱们的父母,干一杯。”
连浙不动,“举杯只为生者,吃饭前我洒过酒了。”
“那为咱们仨个在一起过年,干一杯。”连湘说完,仰头喝了。连浙也喝了。柳谧也只能喝了。
连湘的酒量并不大,一会儿就显出醉意。柳谧把她扶到床上,回来见连浙也已经不喝了,就动手收拾桌子。连浙要帮她端菜,她说,“不用了,你去沙发那儿坐着吧。”
连浙望着她那张略染红云的脸,“是怕我早上的事再来一遍?”
柳谧回答的也直接,“确实是怕。”
他带着酒香倾过来,“你放心,不是非那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