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潜进厨房去偷了一点食物过来继续回到原来的地方。
瞧着四下没人,他捅了窗纸往里窥视,发现昨日那个像玉瓷一样的娃娃被捆绑着,全身扭成一团,在那里瑟瑟发抖,如一只可怜的小野兽。
他赶紧跑过去,一碰那女娃,竟发现她全身发烫。
康帅来不及多想,他赶紧背着女孩先躲到柴房,但是女孩发着烧,满脸通红,已人事不醒,看样子情况十分不妙。
好在柴房有个姓文的管事嬷嬷路过柴房无意碰到,因平日经常要去主母那里听差遗,所以她认出了这个女孩,从康帅那里得知原因后,也是一下被惊的不知所措,极度惊恐。
待冷静下来权衡再三后,觉得还是保命最重要,但她又与心不忍,况且主母平日对她就不错,她最终决定救这个女孩,只要留得人在,或许有一日主母被害的真相也能昭然。
她将张府一个暗墙处的狗洞弄大,让康帅连夜带着夕浅出府,然后自己在外面接应,先找了一个郎中给夕浅医治。
郎中诊断后告知,夕浅是被下了毒,所幸服进的剂量不多,治疗数日后,命是捡回来了,却永远失声了,而且身体还留下了一些未知的后遗症。
文管事明白现实的处境,她人微言轻,根本得罪不起张老太太和张一虹,搞不好,还会弄的她自己家破人亡。只能是尽力给个安置。后来打听到了她的婶母康氏,因女儿远嫁,孤身一人,便拿出自己积攒的一些财物将康帅和夕浅托付在这里。
从此一过数年,两个孩子也改成了康姓,而夕浅的身体也确实时好时坏,上次若不是夕楚秋仗义伸出援手,可能夕浅和夕家人早已阴阳两隔。
“是天意!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白青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珞儿,我们得出手了。”
夕浅坐在一旁,夕珞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她年纪不大,还未及笄,没想到已饱经了岁月的风霜和磨难。
她们是该出手了。
第14章舅父
不过就在这同一日里,无意捡到夕珞手包的律公子是一回张府以后,便同洪涛四处翻箱倒柜找自己年幼时母亲所缝制的衣履,终于在很深的箱子底下翻出一件同样是三只梅花鹿刺绣的袍子。
他细细一对比后,心是止不住地跳。
他决定同舅父商议过后,如有其他发现,再将此事同父亲张一鉴说。
当天,他心不在焉地同父亲向继祖母贺完了寿,然后继祖母一再要求他能同浅姑娘好好相处的各种絮絮叨叨让他甚感心烦。
偏偏那姑娘明明在外面恶狠狠的抽鞭子打人,却在这里装作一脸委屈的模样,靠在继祖母的膝上,噙着泪花让他更是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故作可怜,不知悔改,让他越发心生厌恶。
好不容易熬到寿宴结束,便赶紧借故有公事在身,叫洪涛备了马车直接去城南的酒肆见其舅父杨棋。
杨棋早已候在那里,等律公子一入座时,他舅父一见他黑着脸,便立马猜到了他的心事。
“今日唯连陪他母亲去宫里商榷婚事了,不过他那表妹倒是钟意于你,偏偏你父亲又整个冥顽不化,非要你娶那夕浅姑娘为妻,本可以结个更好的姻缘哪!律儿,瞧着你今日脸色这般难看,是不是家中那老夫人又在唠叨要你和浅姑娘多亲近亲近?”
“是,舅父。我也知这婚事推托不得,毕竟是恩人的女儿,可怎知这姑娘真的同我那姑母如出一辙,凶狠无礼。这如何以后能当个主母,打理中馈?”
“也是奇怪。这老夫人怎的就对她就如此看重,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只是在我那苦命的姐出事后,接过去将她抚养在身边而已。”
杨棋轻酌了一口小酒后,给他外甥也倒上,安慰道:
“不过也不妨事,以后大不了再娶几个美娇娘作妾室作通房,当是正妻这个名份给她挂着就行。你又何必忧愁太多?我听唯连提起,那吴家三小姐也很是中意与你,并主动大胆跑来与你私会,还告知只要嫁与你,她无谓作妻还是作妾。有女子如此追求,你又何必苦恼于这门婚事?不过一个名份的事罢了!”
“可是,舅父,您年轻过吗?”律公子将舅父倒与他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突然认真地问道。
“你这问的又是什么?”杨棋是十分的莫名其妙。
“您年轻时可曾有过心仪的女子?若有过,舅父应当明白,若真是心中有个自己喜爱之人,那心定然是满的,别的女子长的再如何国姿天色也是走不进了的。这种感情,才是律儿再向往之。人生最如意之事,除了事业有成,便是能与自己所喜爱之人结为伉俪。其实那夕浅也罢,吴三姑娘也罢,均不是我所中意之人。只是我知道婚姻乃父母所定反对不得,可偏偏总觉得,若只能这样又跟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杨棋听的手抖了抖,青葱岁月时初尝过的一段男女感情涌上心头,某个旧影似乎在眼前晃了晃,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饮尽后语重心长地对律公子道:
“舅父以前是遇着过这样一个女子。可惜地位不对等,又因为自己处置不当,差点让她受了大难。娶了你舅母之后,一开始也是排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