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而立,身发华光,遍身奇香,无数花雨从天而降,观世音菩萨见了俱开口赞叹。
“拜见观世音菩萨。”她双手合十行礼,菩萨点头称赞“果真是仙姿卓越,天上那众多仙子恐怕都不及你一分,今日你初化人,也没个名号,你家主上历劫,我便越礼给起个名字,你即是那地藏掌上明珠所化,就名灵珠吧。”
“多谢菩萨赐名。”菩萨喜她机敏聪慧,私下传授她大罗仙法,飞天遁地,二八玄功,寻常要几千年学成的功夫,她几年便学成了,地藏菩萨本愿经,金刚般若波罗蜜心经,楞严经,妙法莲华经诸多大乘佛法,过目不忘,菩萨只需稍稍点拨,她便了然于心。
菩萨去听如来讲经授课,她守着那一方竹林百无聊赖,趁着慧岸童子瞌睡偷偷就溜下了凡尘,想去寻她那主人。
私下凡间本是有罪,可她这初来乍到的小仙子,哪里晓得这么多条条框框,她自是感觉冥冥之中,凡间有些什么牵引着她去,适才落到中原土地,只见战火燎天,四方皆是焦土,草木不生,饿殍遍野。
见一女子,正握着锄头在地上挖坑,费劲力气,好不容易才掩埋了几具尸首,“你如此费劲,也埋不了几具的。”灵珠对着那女子说话,那女子自然听不见,凡人的通灵三官都是闭塞的,对于仙人看不着,听不着,也触不着。灵珠看她费力可怜,待那女子晚上回去休息,施了法术,只见那些个尸体身下的地自然裂开,待尸身落下后又自然合上,灵珠过之处,草木又复葱翠。
“你这个扫把星,嫁到我们家里,我们一家就晦事连连,一家男丁都被抓去充了军,现在我娘又卧病在床,你不整日服侍,还要到荒郊野外去掩埋那些打仗的死人,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有些是我们的敌人?你真是蠢!”灵珠去寻那女子,飞身刚降在她家院子里就听见一个尖厉的女声铺头盖脸地叫骂,听那话,应该是那女子的小姑子。
那女子倒是低头顺眉,不声不响地给躺在床上的婆婆喂药。
那婆婆抬手甩在她脸上“莫要装聋作哑?怎么不做声?茹芝和你说话,你倒是可曾听见啊?”躺在床上还这般厉害,灵珠手上稍稍施法,那老妇人便不停咳嗽,直到咳出血来,再也说不上一句话,灵珠眉梢轻挑,哼,看你还能凶狠到几时。“娘,您别生气,我错了,您千万不要动气。”
那女子脸上还留着五个清晰的红肿指印,却仍还扶起婆婆,轻抚她的背,轻声劝慰,一旁的茹芝连掐带骂“丧门星,你给我娘喝的什么药?吃了都成这般模样,你就是存心毒害?”,那女子披散着一头乱发,依旧不回嘴,只是默默把剩下的药喝了以证清白。
灵珠看她那窝囊样子,有些恼,但不知为何,想离开,刚走出十几步又折返回来,真不知为何不能弃之不顾。
“我就去请大夫来给娘救治。”
“家里早就没有银两,你拿什么去请?”刘茹芝瞪她,
“我去去就来。”那女子去自己房内取了些东西,出门寻医。
灵珠随着她身后,看她在这深夜里孤身一人打着灯笼,去街上寻医,那医铺早已歇业,她轻叩着门唤到“李大夫,小女莲音,能否劳烦大夫到我家去一趟,我娘方才病急,又咯血不止,请大夫务必开门救命。”门内应声而开,那莲音取下脖颈上的护身玉佩,交予李大夫手上,“莲音姑娘,上几次你已经把身上的首饰都抵了药钱,你这一身上的随身嫁妆可都没有了啊。”李大夫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都是些身外之物,只劳烦大夫能给我娘好好救治便可。”灵珠看这她瘦瘦弱弱,却还要帮医生提着药箱,打着灯笼赶路。觉得有些可恨,她的世界非黑即白,这莲音姑娘对恶者善言善语的样子,她看得憋屈地很。
大夫开了些药,又开了无根水的药引,那莲音便在凌晨时分早早候在荷塘边,待露水凝结在那刚展开的荷叶中,用瓷瓶一滴滴采集,直至天明。一宿未面,脸色苍白,还赶着回去煮粥给婆婆小姑,准备早点。
“她莫不是个傻子?菩萨也不过如此,总是以德报怨。”这莲音对待夫家人,竭心竭力,灵珠叹了口气,把惩戒那老婆子的法术收了,又飞身回南海去向那黑熊要了几片可解人间百毒除百病的紫竹叶,待她南海回来,这片刻时间,人间已过数十日,老婆子几乎病入膏肓,只余下一口气拖着,她取了叶子偷偷放进莲音的药罐中,待莲音给那她婆婆服用后不久,病疾渐消,老婆子和小姑对那莲音的行径也好了些,不复往日恶劣。
灵珠见状,倒也觉得可以了无挂碍地离开了,她来这人世上一则是寻主上地藏,二也想看看这凡世间究竟是怎么个模样。早想去那人间的热闹之处,如今不用牵绊,背手迎风而飞,也是无忧无虑。
游历人间
径自飞去那天京都府,在那青城县里呆了几日里,都听小城人说那天京都府依然是太平之地,繁华之至,刚出南海不久的她,从未见过那车如水来,马如龙,人肩接踵。护城河上长廊桥两边小贩的摊子一个接着一个,那摊位一眼望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