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落蕊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千语依还为了你生病,现在都下不来床。不是只有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给我好好吃饭!”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玉珩点头,“对,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真是有病,”摇姯抢过酒壶,倒了杯茶给他,“喝茶,解酒的。”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嘴里嘟喃着,指着摇姯。
摇姯气极,将茶杯放桌上一放,茶水洒了满手,她扯着苏玉珩的耳朵,吼道:“这世上,恐怕最不负你的就是我了吧!被你当挡箭牌,我还以德报怨,你赶紧对我感恩戴德吧!”
茶杯歪歪斜斜倒在桌上,苏玉珩双眼迷离,明显有醉意:“你骗人,今天还听见你说要段浮生娶你。”
摇姯翻白眼,这算什么坏人,还不允许别人不喜欢你啊。
“你们这些女人,昨日还知音难求,今日就既是无缘了。”他斜靠在窗边,指着落崖残月:“都不可信!”
“苏公子,你该不会真的把要娶我当真了吧。”摇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她推了推苏玉珩,问道。
“看吧,女人都是不可信的。”苏玉珩更加坚定自己的看法了。
摇姯摸摸后脑勺顿觉尴尬,赶紧安抚她今后的大财主:“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嘛,君子有成人之美,你想娶顾琉璃,我总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吧。”
“我苏玉珩就那么不堪?让你们一个个都避我不及!”
“这是哪跟哪,顾琉璃可不能代表所有人,你要是去找千语依,她能十二个时辰黏着你。”摇姯赶紧解释。
“那你呢,前几年还说要嫁给我,”苏玉珩愤愤然,“这一转眼,就喜欢段浮生了。”
“我说,苏大公子,你别给点颜色就开染房啊!”摇姯差点拍桌子,“我什么时候喜欢段浮生了,你别乱传谣言。”
酒凉人散,楼下稀稀落落的人都有些酣意陆续往外走,摇姯有些头疼,这顿饭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那你说,你当时说嫁给我,是不是诓我。”苏玉珩眯着眼睛,黑眸里满是雾气。
摇姯这么一想,说没喜欢过苏玉珩吧,确实没可能。
他将自己救起,让她在段浮生庇护下生存,当众说喜欢她,哪怕有点少女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是她也了解,那样的人不适合她。光是一个千语依,就不是她这样的人可以搞定的。摇姯向往的是没有负担、没有纷争的恋爱,这样的勾心斗角,她不喜欢,她也不愿意。
所以,那一点点喜欢的苗头也被她掐灭了。
“当然不是诓你,你可是我救命恩人呐。”摇姯把苏玉珩从窗檐上扶起来,正襟危坐:“苏玉珩,其实我也有过喜欢你,可能几个月,可能几年。但是喜欢这件事,只是我自己的事情,这并不阻碍我接着喜欢你,或者突然喜欢别人。”
“你想说什么。”他埋下眼睑,看不清表情。
“我想说,不管我喜欢你或者喜欢别人,都跟你无关,”摇姯轻笑,“如果你恰好喜欢我,就在一起,如果不喜欢,也没所谓,反正我也可以喜欢别人。”
苏玉珩有一瞬间的愣神,他转过头看着摇姯:“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摇姯点头。
喜欢就这么简单说出来,不喜欢也这么简单可以做到。哪怕内心有过挣扎,但她从来不是拖泥带水扭扭捏捏的人。
他迷迷糊糊地点头,又问道:“你喜欢段浮生?”
啪一声摇姯把筷子一摔,抓住苏玉珩雪白的衣领,伸起拳头就想揍他,气的直咬牙:“我都跟你说了我喜欢你,我也不喜欢段浮生,还什么文卿公子,你怕是个傻子吧!”
“我就是想再次确认一下。”苏玉珩缩了下脖子,看见摇姯那副要杀人的模样,他是真有些害怕。
“那,以后呢?”苏玉珩气息有些弱:“以后还喜欢我吗?”
摇姯翻白眼,这苏玉珩喝了酒就跟傻子一样。
“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的话,你作为魔教少主,难道我说的委婉一点你都听不懂了吧,”摇姯又揪住他的耳朵一顿吼:“我说,以后我喜欢别人了,你也管不着,明白了吗。”
“明白了。”苏玉珩被她吼的一愣一愣,连忙点头。
这时候的苏玉珩,就跟一个没有任何心机的孩子一样,趴在酒桌上,直勾勾望着对面的姑娘。
“你不喜欢我了,那个东西呢,怎么办?”苏玉珩抬起眼眸,有些楚楚可怜的感觉。
“我还是会帮你拿到东西,但是你也别娶我了。一生太长,还是娶个中意的姑娘回去吧。”摇姯拍拍他的脸,望进他漆黑的眸子里,他的眼睛仿佛没有她的影子,只有满目虚无。
“你要嫁段浮生?”良久,他打破了沉默。
同醉酒之人交流简直是对牛弹琴,摇姯最不喜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摆了摆手一脸疲惫:“我嫁谁都不干你事,你拿银子来换东西就可。”
也不知苏玉珩神智是否清醒,他蹙起眉,嘟嘴道:“你不准喜欢段浮生!”
“切,”摇姯不屑:“就准你喜欢顾琉璃,为何我不可以喜欢段浮生。”
“我可以喜欢顾琉璃,但你就是不能喜欢段浮生!”他气极,把酒壶往地上一摔,瓷器的碎渣散落满地,醇香的酒味在房间内散开,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摇姯目光闪烁:“你是不是喜欢我,才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