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们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罢了。她们的婚姻由不得自己,未婚夫多半是陌生人,她们当然会觉得坐拥整个火之国、三天两头来看望妻女的大名很可靠。

    “真好呀,结婚之后就可以去住大房子啦,有自己的仆佣,还可以随便吃荞麦面!”先给你们画张大饼。

    原田疲惫地笑了一下“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竹下虽然没说话,但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冷静。

    “还有小宝宝,可爱的、会吐泡泡的小宝宝。”

    少女们礼节性的笑容变得生动许多,带上几分羞涩:“日向妹妹,小宝宝可不是随便就能有的呀。”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话说我们大名府里没有小宝宝诶。”武藤家最小的孩子是和顺子同岁的、大名长子的儿子,大名最小的儿子也有十三岁,今年夏天元服了。

    原田还在附和“对呀”,竹下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政纯继续“天真”地说:“除了顺子殿下和我以外,也很少见到其他小孩子。”

    “听说弹正忠大人有十个侧室?但好像一个都没见到过呢。”

    竹下的脸白得吓人,原田小声地抽了一口冷气。

    要说大名夫人没做过什么,大概没人会信吧。在这样的人手下蹦哒,后果会是什么样呢?

    “哈欠,好困,姐姐我们洗漱睡觉吧。”也不知道起过小心思的两人睡不睡得着。

    从那天开始,长谷川玲这个名字再也没有人提过。

    武藤顺子的日程完全没有现代幼儿园大班的同龄人们忙碌,政纯甚至觉得连自己三岁的弟弟都比她忙。

    日程大概是这样的:早上起床,边吃饭边和阿富玩,随便听听课,边吃饭边和阿富玩,午休,随便听听故事或者被大名夫人带去见客人,然后整个晚上就和大名夫人待在一起,最后由大名夫人或者大名夫妇一起哄睡。

    这个日程表最精华的部分是“随便”,有多随便呢?

    “日向……小姐,别……别练了,顺子殿下……找阿富。”女侍累得气喘吁吁。

    政纯立刻抱起一边趴着玩球的狗子瞬身回去,心想自己出来的时候书法课不是刚刚开始吗,这才过去两刻钟。

    过了障子门,一眼看到室内多了个巨大的水槽,大概有三十平米见方。一身红装的顺子站在槽边,打量着水中两大一小三个帆船模型。

    她头也不回:“阿富,过来!”

    阿富已经被娇惯坏了,除了溜政纯之外绝不会自己跑路,所以当然是政纯把狗抱过去。

    “阿富,上船。”顺子继续下着命令。

    政纯感觉到随着自己靠近水槽,阿富开始瑟瑟发抖,它的毛太长,全部浸湿后超乎想象的沉重,怕水是理所应当的。

    “阿富害怕水,它不会游泳。”

    “狗都会游泳。”

    “阿富是长毛犬,而且它从没被高过脚的水泡过。”

    “上次去河边它也没害怕。”

    “它从来没下过水。”

    顺子的脸上写满不耐烦,她把阿富从政纯怀里拽了出去。

    阿富已经是条成年犬,体重至少有十斤。顺子其实从没抱过它,她只是看到政纯单手都能环住,就以为自己也能轻松把阿富抱起来。

    一天都未敢忘记训练的六岁忍者和一天都未训练过的六岁普通人,体力差距约等于政纯和达矢的战力差。

    顺子只把阿富拎起来了一瞬间,下一秒狗子就脱手掉进了水槽里。

    出于恐惧,阿富狂吠着拼命挣扎,它扑散了一只小的帆船模型,鲜红的木片在水中漫开。

    顺子被吓得坐在地上,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溅起的水花。在场的女侍冲过来试图扶起她,也有人小心翼翼地向水槽里的狗伸出手。

    政纯在顺子抢过狗的一瞬间,就打算让她长个教训,就像当初的日向弟弟一样。所以她从始至终纹丝未动。

    一只白嫩的手抓住了另一只满是薄茧的手,政纯低头看去,养尊处优的姬君哭得直冒鼻涕泡:“日向,救救阿富。”

    表情一向淡漠的小忍者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淡紫色的眼瞳里光华流转:“交给在下吧。”

    未束紧的长发在半空中飞扬,真赭色的身影像飞鸟一样从水面上掠过,带起的疾风吹落了窗边探进来的一朵木芙蓉。

    这回的疗效不知道怎么样,政纯坐在顺子卧室的屋顶上想。

    “唷,纯酱,呃你身上这狗怎么回事?”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政纯边上。

    政纯无奈地又撸了把狗毛:“直美姐姐好。我上午把它从水里捞上来,这家伙吓得又拉又尿,我赶紧又给它清理干净,然后它就赖我身上不肯下来,一直熊到现在。”

    “真惨,放心吧,你偷听的事儿我不会说的,总不能让你惨上加惨。”女性忍者两手撸完狗子撸政纯,撸完政纯撸狗子。

    “谢谢直美姐。”

    “跟姐姐客气什么,你可是怼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