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抿了抿唇,“我今晚想睡客房。”
应如岄闻言有些为难,“可是我不好上二楼……”
话没说完,她忽然醒悟。
察觉谢邀的真正意图,她安静了几秒,然后掀开被子一角,忽又迅速掩住。
“那个……要不你另抱一床被子?”
谢邀眼神淡淡,“一床被子就够了。”
应如岄:“……”
“可是,可是我卷被子……”应如岄才一开口,便知道自己找了个最蹩脚的理由。
谢邀果然笑了,“哦?想不到应小姐脚伤了还可以卷被子……看来是恢复得很不错了。”
应如岄不说话。
谢邀揶揄她的时候总是喜欢喊她应小姐,正如她会喊他谢医生一般。
默许谢邀在她旁边躺下后,应如岄静静地闭上眼睛。
谢邀探手关了床边的小台灯,侧着身子拥住应如岄。
应如岄紧张了一下下,身子一绷紧,谢邀就笑了。
“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嗯?”
应如岄忽然觉得有些热,“才没有……你离我远一点。”
“已经很远了。我倒是希望可以更近一点。”
“……”
更近一点?
按照现在她与他的睡姿而言,他们已经肌肤相贴了,还要怎么近,才是“更近一点?”
巴巴地想了好一会儿,谢邀没有解释,应如岄……想歪了。
“谢医生,你刚刚……是在开车吗?”应如岄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谢邀顿了一下,笑得胸腔震动。
应如岄手指揪紧被子,身子想往旁边挪一下,被谢邀拦住,“如果应小姐想要开车,在下很乐意奉陪。”
“……”
应如岄清咳一声,义正辞严,“谢医生,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该学会自己开车了。”
谢邀的笑声止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大声。
应如岄在他的笑声中羞红眉眼,可是她又不能对谢邀怎么样,所以她只好兀自偏头转向另一侧,自我催眠她听不到谢邀的笑声。
谢邀笑完,手指在黑暗中摩挲应如岄的脸颊几下,然后探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睡吧。”
*
第二日,应如岄在宁城北里照了X光,片子显示她的情况恢复得不错,可以提前拆取钢钉。
拆取钢钉的手术是谢邀做的。
应如岄短暂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谢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是身着医生袍的谢邀。
他低头看着手机,垂下的眉睫细密如扇,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俊。
应如岄故意发出一点声音,谢邀很快看过来,“醒了?”
“要喝水吗?”
应如岄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她撑坐起来时候,谢邀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来,“想吃什么?”
应如岄接着水,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吃什么都可以?”
谢邀笑了笑,“不可以。只能吃清淡的。”
听起来似乎有选择,但实际上却没有选择。
应如岄喝了一口水,然后用手指支着下巴看谢邀,笑,“想吃你做的饭。”
“好。”
谢邀回雅园做饭的时候,应如岄躺在床上睡不着,只好拿起手机刷微博。
这些天她和谢邀相处得十分和睦,这使得她都不怎么关注网络上的消息。
此刻再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热搜等各种,应如岄竟然觉得有种新鲜感。
因前一段时间她与肖砚曾上过一个热搜,她收到了各种各样的私信,看了几条,发现多是些吃饱了撑着来骂她的人,她撇了撇嘴,退出微博后找了一部电影来看。
看了半个小时,有人给她来电。
应如岄看着屏幕上的“肖砚”二字,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起,“喂,你好。”
对方似是被她客气疏离的语气所阻,顿了一秒才笑着开口,“岄岄,是我。”
应如岄有些不自在,“肖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后天就进组了,你的腿伤怎么样了?”
“还好。”
“还好是怎样?可以下地走路了?”
“可以走……一两步吧。”
肖砚又笑了笑,“没事的,其实很多场景都是静止的。”
“嗯。”
应如岄没有什么要与谢邀说的,但谢邀却很健谈,应如岄没找到借口挂电话,只好以尽量简短的语句来回应。
两人说了几句,病房门被人敲响。
应如岄眼睛一亮,“请进。”
耳边肖砚的声音适时止住。
应如岄看见谢邀,笑了笑,“肖砚,医生来了,先不和你说了。”语气里有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迫切。
肖砚顿了顿,“好。那……后天剧组见。”
“好。”
挂了电话,应如岄看着正在摆弄午饭的谢邀,笑着挨过去,语气夸张地道,“好香啊……”
谢邀失笑,把小桌子放到她面前后,再递给她一碗汤,“小心烫。”
应如岄捧着碗,不经意看到小桌子上的那个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