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认真回想了下,应该也没说错啊,字字句句可都是实诚的很,两次见王爷,都把对方气的够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拒绝是对的。
红杏身着绯红色的薄纱,额头前垂着细细的流苏,如一朵红杏俏立在枝头。她留意了红杏的装束,果真有我见犹怜之感。
此刻红杏踌躇了会,似一朵被风吹的摇摆不定的杏花,再度开口道:“王妃到底是皇上下旨点的婚,不比我们这些无依靠的,在他面前说不动话。更何况,这府里的人也都知道王爷待王妃也是不薄的,缱绻温存了一夜。”
缱绻?温存?一夜?
她想了想,该不会是指有名无实的洞房花烛一夜。当时周琼前脚刚走,侍书等人就跑到屋子里,服侍她,肯定是看见了染血的白布。
与其说这白布是给侍书等好奇者看的,倒不如是想将这事传到皇帝耳中,好好恩宠了和亲的郡主。至于郡主无所出,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可,这件事怎么就成了王爷待她不薄。
她当即笑着说道:“一夜,欢好罢了,到底也算不上什么。近日,琼花在院内开的正好,我叫人用琼花做了些糕点,要不分给你们尝尝。”
“王妃,你竟然动了这院内的琼花?要是王爷听到这事,责怪下来怎么办?”面色不怎么友善的青梅惊讶的开了口,实在是觉得不妥。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青梅,回道:“你们现在用的茶也是琼花泡的茶,带有特有的香味,难道没发现吗?”
这三女立马脸色一变,惊慌的,迅速放下手中的杯盏。
其中,红杏面色变的有些发白,再度开了口说道:“其实我们这次来,是还想跟王妃说一件事的。外界虽然多有议论王爷风流,但是我们都不曾近过身。他对这琼花居向来看重,一心是想留给他的有缘人。既然他愿与王妃欢好,又让王妃住在这里,肯定是喜欢王妃的。”
“所以呢?”她语气淡淡的,轻抿了一口茶。琼花茶滋味独特,她们却吓得不敢再品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海南地势独特,山地丘陵等地崎岖,山林茂密,不见天日,而在这些隐秘的山林中,又住着各族文化分歧较多的人,时不时会有山寨与村落之间为了山头或是井水,大打出手的事。王爷操劳着这些事,兴许会在言语上不合,到底还是关切着王妃。”
她听着这一长串的话,不免对红杏多瞧了几眼。红杏来府前,家中定然殷实,教了些诗书,故而举止落落大方,劝起人来,剖析难处还是很到位的。
可是,红杏猜错了呀,完全在牛头不对马嘴的劝。红杏以为是两人本来感情还是挺好的,只是起了矛盾,她稍微温软点,再度获得王爷的欢心。
她想到这,轻笑道:“多谢提点。现下我觉得有些闷了,不知道平日妹妹们会做些什么解闷?”
“当然是做女红,”青梅抢白道,眼眸里散发着得意的光芒,“我曾做过两个香囊,一个给王爷,第二天,他就派人赏了我一匹上好的绫罗。”
青梅说完这些话,让自己随身带来的丫鬟,当众拿出另一个香囊,只见样子是青梅的形状,红色囊袋上一朵栩栩如生的琼花。不仅如此,这香囊用的是织锦缎,缝制是用的上好的五色丝线。
不仅如此,这香囊里头还装了上好白芷、川芎、芩草等药材,现下拿出来,还能闻得到那淡淡的药草香味。
红杏与黄桃见了这香囊,依次要来把玩在手中,愤愤称赞,这手艺可真是奇巧,她们还真做不来,怪不得王爷会觉得好。
青梅见到他人夸自己,不自觉越发有些得意了,看向探春,开口道:“不知道王妃女红做的如何,不妨给我们看看绣品。”
“妹妹既然做的好,能讨王爷开心,也能关怀着王爷,我做不做绣品又有什么干系?”
“这女红到底是女子本分,怎能不在闲暇时做些绣品,送给夫君,反倒是念着自己喝茶吃糕点这等细末小事,王妃可真是说笑了。”青梅说话间,带了一丝轻蔑感。
她听到这话,依旧盈盈浅笑道:“看来是我错了?”
青梅听到这话,越发有些得意,却又听到探春开口:“若是真拿出绣品来,我这里还真有个香囊。”
随后,她从荷包之中,取出一个香囊。只见这香囊上的针线密布有度,设色丰富,长短针针法相交,分明是一朵静静绽开的淡红色桃花,而非普通的绣的花鸟样式编织在外面。
“这是香囊?”青梅脸色一变,万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拿出做工精巧的香囊,跟真正的桃花相差无几。
她点了点头,这绣的跟真桃花没什么两样的中间空隙处,塞满了金银花,白芷、辛夷、芩草等药材。香味淡而轻,很适合她。
至于这桃花香囊的制作者,当然不是她,而非湘云了。她当日差点落水时,湘云送来的礼,一直留在身边,想不到恰好用在了此处。
本来还在夸赞青梅手艺的红杏,黄桃,立马倒戈到她这边,探听着织法,想也来学一学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