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一夜敌袭,容宿怎么可能连个人都没派过来,”方昭然道。
“他们派了杀手,还敢派人来?”老钱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身边有人拉了他一把:“统领的意思是,人不是容家派来的,不然还能让咱们发现?”
方昭然点点头。
没错,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容宿压根就不在营中,而能主事的周斌也被裕王牵制在渝州城中,帐中无人做主,这才悄无声息!
“糟了!”方昭然翻身跃上马背:“你等留守,老钱,速带三十人随我来!”
方昭然快马加鞭赶往东北方赶去,不到一个时辰便在渝州城的官道上撞见同样身着长安禁军铠甲的斥候。
“统领!”斥候扑下马便跪倒在地。
方昭然耳中嗡地一声,狠狠拍了自己额头一掌:“到底是小觑了他!”
那斥候将一切说个清楚。
就在当时他们几人快要护送世子车驾出城时,队长突然说统领为防万一,还准备了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侯在院中,让他们护送世子从南门出城,而队长则亲自驾驶那辆假马车从西门出城。
众人不疑有他,哪知出了城与三百靖卫汇合,才发现车上空无一人!
“不可能!老铁不会背叛我们!”老钱队长第一个不信。
斥候眼中冒泪:“我们后来合计一下,才隐约觉得队长可能根本不是队长,只不过当时夜黑蒙面,那人身形又和队长一模一样,我们才会中了圈套!”
“好,好他个容宿!”方昭然气急反笑。
不但发现柴孝子早就与他达成协议,还对他身边几个心腹了如指掌,连顶替的人都备好了。
这恐怕不是一日之功,而是容宿早就准备好了的!
方昭然摸了摸后脖颈,倒竖的寒毛才老实下去。
“既然三百靖卫已经知道世子丢失,这事想来也瞒不住王爷,”方昭然双腿一夹,快鞭催马赶往渝州城。
他需得尽快拿出对策,否则裕王世子落在容家手里,不论是对陛下还是对他,都是后患无穷!
可当次方昭然提心吊胆地赶到裕王府时,却发现裕王根本没有半点急色。
“王爷恕罪,是下官轻敌。”方昭然单膝跪倒,抱拳请罪。
裕王长叹一口:“本王都知道,统领先起来吧。”
“下官不敢!”方昭然倔强不肯起身,这个篓子太大了,他只能道:“恳请王爷即刻动身,随下官入长安平定大局!”
只要裕王这位亲祖父出现在长安,什么妖魔鬼怪,都无计可施。
便是容王,也不能叫人家祖孙分离。
裕王摆手:“不成,近日西南各部异动频繁,大吐司嫁女和族中实力最强的部族联姻,此刻我是断不能离开的。”
方昭然恨恨捶地:“难道连天都助他!”
裕王摇头:“我倒瞧着不像。”
方昭然抬头看他。
裕王道:“据说容宿手里有一支商队,做的就是西域珠宝买卖的生意,大吐司之女议亲那段时间,正是这商队途径之时,方统领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方昭然倒吸一口凉气,但脸色却在瞬间转换:“王爷如此清明,难道已有对策?”
“本王”裕王抬手又落下,只道:“进来吧。”
只见褚成抱着秦骋从后堂出来,笨拙地摇着拨浪鼓,试图吸引小爷的注意,可小祖宗显然对他胡子的兴趣比拨浪鼓大得多,一把薅下去,便欢天喜地的往嘴里塞。
“这”方昭然麻利地站起身迎上去,一时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这是骋爷?”
裕王虽然当着他的面说要立秦骋为世子,但终究陛下的旨意还没颁下,方昭然身为皇帝身边近臣,自然不敢随便改口。
见裕王点头,方昭然提着的那口气顿时松下,旋即大概猜出几分。恐怕是裕王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才将秦骋扣下,送了个假的出去,反摆了容宿一道。
“王爷高明!”他当然不吝赞扬。
可裕王的表情却是苦笑,径直背过身去。
方昭然人精似得,顿时看向同样脸色难看的褚成:“这当中难道还有什么曲折不成?”
褚成看了裕王背影一眼,替他开口:“是绍爷将骋爷换下,还还连夜出府奔那容宿去了!”
方昭然脑中嗡地一声,这句话信息量巨大的连他都一时处理不过来。
裕王世子秦绍,竟然凭一己之力将他、裕王乃至容宿三方玩得团团转?
不但在这局中局,计中计间游刃有余,最后还奔了容宿,往长安夺储去了!
第二十一章 断指
方昭然僵硬半晌,只觉得此刻如不让场上沉默个三五分钟,都对不起秦绍布下的这场大局!
“想来世子是猜到您有意更换名位,这才”方昭然只把话说一半。
犹记当初还是秦绍第一个看穿容宿的伪装,世子之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