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属周熠的父亲。在那个年代,一家民营钢厂能成长并做大,很不容易,能让一伙人扔掉铁饭碗跟着自己干,就更需要人品过硬,值得信赖。
何天奎脸上有些尴尬,父亲是他的人生榜样,不便对长辈的私生活加以批判,尤其是在小辈面前,他望向别处,自嘲地笑了笑,只是说句:“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谁能说得清。”
作者有话要说:
2019.11.8
第15章 扑朔迷离
何唯靠着椅背发了会儿呆,又说:“其实很简单,只要做一下DNA……”
何天奎笑着摇头:“真是孩子话。”
见她不解,他解释道:“不管周熠是不是你爷爷的孩子,就算冲着你周爷爷那一层关系,我都会把他当兄弟。只要他提出来,无论物质上还是其他,我都会尽量满足。他想进公司,我就给他机会,让他施展拳脚,找人带带他,发掘出他的潜力。”他又叹一口气,“如果能多一个帮手,那当然是好事。”
这话就让何唯有些惭愧了。
作为父母唯一的孩子,何家一切财富的法定继承人,从小到大,她心安理得地享用着这一切,却从未付出过分毫。
何天奎走过去,摸下她的头,示意她无需自责,又继续道:“如果真去做了鉴定,一旦传出去,毁掉的不止是一个人的名誉。”
何唯默然。
爷爷,爸爸,周熠的父母。甚至对企业也会产生负面影响。
见她不吭声,知道她已经明白这其中道理。何天奎揉了揉她头发,看一眼时钟,忙说:“赶紧去睡吧,你不是整天喊要睡足八小时美容觉么。最近没看住你,瘦了不少,是不是学业太累了?”
何唯摇头。
他却不信,“我何天奎的女儿,不用那么拼。”
何唯笑,父母在她的教育问题上,观点大相径庭,都说“慈母严父”,她家恰好相反,幸好她还有些志向,否则还真就成了米虫一只。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要回去睡。刚走两步,就听身后的父亲又开了口:“其实,我对周熠的确有些顾虑。”
何唯转过身。
何天奎已经坐下,双手交握在桌上,“他一走多年,这期间毫无音讯,忽然回来又带了那样的伤,就像你当初说的,他身上的确有疑点。”他顿一下,“其实我给谢小姐提供工作机会,也是想通过她,多了解一点周熠的情况。”
“如果她真的是他女朋友的话。”
何唯一愣,什么意思,女朋友还有假的?
何天奎看着女儿说:“小唯,有句话你一定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任何时候,哪怕是最熟悉的人。因为,这样的人一旦伤害你,就是致命的。”
他说完这句似乎叹息一声,就去看电脑,移动鼠标,已然切换到工作状态。
何唯刚萌起的一点睡意,被这番话给冲散了。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出来:“那上次警察来家里搜查嫌疑犯,是您举报的吗?”
***
被讨论的那个人,一夜未归。
因为当街故意伤人,还妨碍交通,先是被交警处理,又被送到派出所。何唯当时也跟他一起,做笔录时,她什么都不肯说,再问就眼圈就泛红,一副被吓坏的样子。漂亮小姑娘一露出这表情,连办案民警都有些不忍,转头去狠狠教训两个挂了彩的大男人。
周熠看她几眼,也懒得再跟人斗狠。接受调解,认赔,这时候不禁再次感慨,钱真是个好东西,能让磨推鬼,能让嚷着要把他送进牢里的那混蛋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闭嘴。当然也要顺便提一句,打架技巧的重要性,怎样打得又狠又解气,却不会闹出人命或致残。说起来都是江湖经验。
即使私了也免不了一通教育。他这边一时半刻完不了,打发何唯先回去。她没说什么就走了。
过了会儿,他正在保证书上签字呢,一个装着东西的塑料袋放在旁边桌上,袋子上印着药店字样。他抬眼看她,她绷着一张小脸,也不与他对视,一言未发转身就走了。
回想着这一幕时,周熠刚在酒店开了间房。
手里还拎着那只塑料袋。上楼进了房间后,先直奔浴室。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一侧嘴角破损,还带着点血迹,腮边已淤青肿起,咧嘴时很疼。
他先冲了个澡,然后打开袋子,里面外敷内用的还挺齐活,他拿了个中药创可贴,随意往嘴边一贴,又是一阵刺痛。
穿着酒店浴袍出来,随手按下电视遥控,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撕开一盒酒店备用的烟,点上,仰着头喷云吐雾时有种恍惚感,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有时觉得时间很快,数年一晃而过,有时又觉得真他妈慢,过去的每一个夜晚都历历在目,那些或亢奋或麻木或坚定抑或怀疑的情绪,都跟身上的一道道疤一样,只是不疼了,但始终存在。
发生过的,就会永远留下烙印。
那部电影,他看过,不仅看过,还随手查了西西弗斯的典故,但后来就把这部分给忘了,像是抠图,从记忆里抠掉了。今天看到那幅浮雕,像是被冥冥中一股力量绊住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