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出了月河,谁也没再提及人鱼泪。
月河外的暗林深处,依旧昏暗。一汪池塘,折射着天际夜明珠的光芒,倒显得水色盈盈。
她的右手上,多了一把月白伞。
“母妃要去省经阁吗?”
望舒点头,举步往暗林外走去。
润玉从袖中取出一本书,晃了晃。
“我前日借了一本书,还没来得及归还。”
她笑着摇摇头:“小玉儿,你想一起去就直说嘛,何必每次都找同样的借口……”
两人一起走到结界处,只见一道结界,内外却判若两样。
里面晦暗阴沉,外面滂沱大雨。
两人撑起月白伞,走出了结界。
哗啦啦的雨声不停,雨水顺着伞滑落在地,丝毫未打湿两人衣衫。
天界百年一次的大雨,众仙早有准备,都躲在仙居里避雨。
因此去省经阁的路上,十分冷清,唯有两道打着伞的身影并肩而行。
转角处,一个身上挂满红线的身影,正坐着一口大箱子,在屋檐下避雨。
他时不时打打哈欠,眼珠子却滴溜溜地盯着前面,明显在等人的样子。
待两个身影走近,红衣男子摆摆手和他们打招呼。
“小月月,早啊。”
“月下仙人,早。”望舒点头示意,看了眼润玉。
润玉颔首表示知道,然后撑着伞,走到丹朱面前,将一个木箱子放在丹朱旁边。
“叔父,这是百年前借的一箱话本,现下如数归还给您。”
丹朱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老气横生的姿态,配合青年的模样,实在有些违和。
“嗯。你且让开,我与你母妃说几句话。”
原来,润玉已牢牢占据丹朱眼前的位置,将后头的望舒遮挡个严严实实。
润玉只温和地朝他拱手,身躯却分毫不动,显然是不打算让开了。
丹朱气了,想推开他却发现竟推不动!
敌若不动,那只有我动了。
深谙此理的丹朱,侧身换了个姿势,从润玉身旁探出头去。
“小月月,你这养子也太——”
话说一半就卡住了,丹朱左右寻找:“人呢?”
润玉一直盯着丹朱,闻言连忙回头。
只见天幕间挂着一层厚厚的雨帘,哪里还能找到那道素影?
他也不多话,拱手就要追着离去。
“喂,小子!”
身后传来丹朱的喊声,润玉当做没听见。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脚步一顿。
“你表现的这么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润玉撑着伞转身,眼中没了笑意。
“叔父您在说什么?润玉不明白。”
丹朱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恢复了一贯的嬉笑。
“不明白就好。”丹朱指了指地上的木箱,“把这箱新话本收了,免得你之后再跑一趟。”
润玉收了木箱,躬身谢过后,迅速追着往前方去了。
身后,丹朱看着他的背影,收了脸上的嬉皮笑脸。
“不知这份懵懂,能持续到几时。”
若非丹朱主管人间情缘,对感情一事十分敏锐,怕也难看出来,润玉竟然……
只怕到时候,又是天界的一场祸事。
不论于公于私,丹朱都不会放任不管。
另一边,等润玉追到省经阁的时候,望舒已经进去了,正在里面和天帝说话。
天帝放下手中奏疏,抬头看向望舒:“两千年来,本座的仙兽园屡屡失盗。望舒你说说,如何才能亡羊补牢?”
望舒将书放回书架,似乎完全没听出天帝话中的责备之意。
“陛下坐拥天地八方,多捉些大补的灵兽,添进仙兽园便是。”
天帝也无意多追究,先退了一步:“罢了,左右进了润玉口中,也不算浪费。”
“陛下能如此想,再好不过了。”
望舒无可无不可地回答,手上找书的速度,却加快了不少。
这时,润玉从阁外走进来,朝天帝行了一礼。
天帝看向他的右手,说:“本座特意将人鱼泪给你,以做你五千岁生辰之礼,你可喜欢?”
“父帝所赠,孩儿自然不胜感激。”润玉如是答道,却不说喜不喜欢。
望舒抬头瞥了眼这边,对天帝说:“陛下将玉儿生母之物赠他,他岂有不喜欢之理?”
润玉摸着手腕上的人鱼泪,并不多说话。
天帝点点头,和润玉说起另一件事:“如今你的修为精深卓越,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若想更进一步,有一事不得不做。”
“不知父帝所言何事?”
润玉低头垂眸,温顺的样子看起来甚为乖巧无害。
“飞升应龙劫。”
“应龙劫?”望舒与润玉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天帝的语气笃定:“以润玉如今之境界,飞升应龙实乃顺理成章之事。区区应龙劫,自当不在话下。”
此时紫方云宫中,同样有人在讨论应龙劫的事。
不消说,自然是时时惦记着润玉的天后荼姚了。
按理说,神仙下凡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