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围住了各大府邸,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名单上的人员全部被带走,丢进了刑部大牢。
其他人都封在各自的府邸之中。
这次比之前霖郡王一案所牵涉的人更多,造成的影响也更大,就连平民百姓都有所风闻,整个帝京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无法止息。
朝会。
一大早赶往皇宫参加朝会的大臣们三三两两议论纷纷,苏寄云路过的时候还听了一耳朵,左不过人人自危。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苏寄云摇头,自顾自的往前走。
“寄云。”亓灵姗小跑过来,“宁王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苏寄云点头,“知道,我提供的线索。”
亓灵姗瞪大了眼,“居然……原来是这样……也是。”
“有话直说。”苏寄云扶额。
“宁王这件事牵扯出来十几个官吏,每个后面都是不同的利益关系。如果这件事你参与其中,今后一定要更加小心,我担心他们会反扑报复你。”亓灵姗担忧道。
苏寄云笑了笑,“没事,没人知道这件事背后有我,都是刑部的功劳。”
哪知亓灵姗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那这样的话,你的功劳不久被抹杀了?”
苏寄云:“……你是担心我被报复呢,还是担心我的功劳被抹杀呢?”
亓灵姗:“都担心……前者更甚。”
苏寄云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没事的,只要能解决这些蛀虫,我没什么关系。”
亓灵姗看着她,“这一点,我远不及你。”
苏寄云摇头,“不,我们只是选择不同,我希望快刀斩乱麻,你习惯放长线,没有谁比不上谁,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没有关系。”
亓灵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进入大殿之后,官员都陆陆续续来的差不多了,苏寄云站到慕千山旁边。
前两天才坑了一把慕千山,苏寄云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
慕千山斜睨着她,“干什么亏心事了?”
苏寄云:“……”
我再愧疚我就是傻逼,这人完全没指望!
“你才亏心!你全家都亏心!”苏寄云愠怒。
慕千山:“啧,反应这么大,看来是真干坏事了。”
苏寄云恶狠狠道:“停止你那莫须有的污蔑,做个人吧你。”
“宁王那边,是你打开的口子?”慕千山也不逗她了,正经问道。
苏寄云抱着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随便你说不说,反正我最后都能知道。”慕千山道,“但我不保证,知道的人会不会仅限于我了。”
苏寄云瞪他,“你威胁我?”
慕千山一脸无辜,“我有吗?”
“……就装大尾巴狼吧你。”苏寄云翻了个白眼,“我只问出了一些人名,其他的不归我。”
慕千山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只是一些名字就让朝堂动荡了,你要是再知道的多一点,这朝堂都要被你掀了。”
苏寄云反问:“不好吗?”
慕千山迟钝了一瞬,然后真诚的点头,“挺好的。”
“你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苏寄云调侃。
“他人是非,于我无关,看客当然无所谓。”慕千山道,“只是你参与这么多,今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苏寄云看着上面,长孙承晔刚来,站在他的位置上,“我知道。但是知道有什么用呢,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甚至做的更加决绝。”
慕千山看着她,眼神轻柔,“这确实是你的作风。”
“那你了,慕大人,若是给你这样的机会,你会怎么做?”苏寄云收回视线,问道。
慕千山将手拢在袖子里,好暇以整道:“若是我,他们活不到现在。朝堂,早就需要一场清洗了。”
苏寄云啧了一声,“最狠不过政客。”
慕千山可恶一笑,“你我相同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同时偏开头。
等到人齐之后,女帝才来,按程序行完礼之后,女帝开始骂人了。
“短短月内,你们可真是会给朕找麻烦,杀人,绑架,贿赂朝臣,拉帮结派,制造兵器以求谋反。你们还有什么是不敢的?怎么,朕对你们太仁慈了,所以你们无所畏惧了?是不是要朕拿你们开刀,多杀几个,你们才能长记性?!”女帝一大早一肚子的气,甚至站了起来,“看看你们一个个,簪缨贵族,天子朝臣,享受万民供奉,结果你们不为百姓谋福祉,却去做那些触犯律法的事情!好,真好!你们可真出息!”
一众朝臣都低着头,一片寂静。
丞相平静的站着,看着女帝,走了出来,“陛下,微臣有事要报。”
女帝看到他走出来,一挥袖子,“说。”
“宁王一案,涉猎广泛,牵扯人数众多,陛下想要整顿此等歪风邪气是理所当然,对于这种恶劣的违法之事,微臣觉得应该从重处罚,只有将首恶诛杀才能以儆效尤。从者也不能放过,若是轻纵,则会让某些人滋生投机取巧之心,此风不可长。”
“朕意也如此,次风不可长,现在都敢制造兵器,指不定哪天就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逼宫!宁王及其随者,决不能轻纵。”女帝冷着脸,“丞相认为,该如何处罚?”
“按大晟律,宁王的罪行罄竹难书,理当车裂。”丞相之声响彻朝堂,车裂二字,惊的众人心里一跳。
苏寄云和慕千山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同意。
这样的刑罚,对于宁王来说,太轻了。
“按照律法应当车裂,但据微臣之见,应当凌迟处死,以儆效尤。”丞相还没有说完,等到朝臣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之后,继续道,“剔除出族谱,贬为庶人,宁王一脉,后嗣永不入朝。”
英国公原本低着头等待事情发展,他之前也被查了一轮,正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是听到丞相的话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丞相,如此刑罚太过了,怕是会寒了人心。”
“国公所说的人心,指的是谁?”丞相问道,“一个犯下如此罪行的人,国公难道觉得他可以被饶恕?英国公你参与霖郡王一案之中,陛下尚未处置于你,现在又想为罪人说话了吗?”
英国公梗着脖子,“老臣无辜,自然无惧被查!”
“是否无辜,律法自会证明。”丞相轻蔑道,“陛下自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