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察觉的疲惫。
我挣扎着想要直起身,却望见他衣领下缠满全身白色的绷带,不知为何内心突然有些心虚,明明这些大部分都是死柄木造成的。
然而相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捆绑着的手不容置喙地把我推回了床铺:“躺下,你还在发烧呢。”说着还帮忙掖了掖被角。
我咬了咬下唇,说了声“抱歉,这个时候还在打扰你”,又状似不经意间询问起他受伤的缘由,也许是不想令我这个在他眼中是“普通”的人担心,他并没有告知今天在雄英内部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虽然目前看来极有可能已经被新闻媒体所报道,但病人是不可能看电视的。
“也没什么,这些伤已经被‘修复女郎’治疗过了。”
真是个骗子,当女孩子闻不出血腥味吗?更何况我也是知道修复女郎个性的条件。
但他不说,我也就不问,如他所愿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安心养着病。
我躺在被窝里,对着他眨巴眨巴眼,装得无辜又单纯,活像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小女孩。若是死柄木在这里多半是要发出各种嘲讽又低哑的笑声。可这个房间内并没有深知我本性的存在,而唯一曾试图摸索的相泽如今也因为受伤而有心无力。
相泽手臂受了伤,于是晚饭叫的外卖。
当他说起的时候,我一惊,没想到这一个昏睡就睡了一下午,虽然先前吃了药也使用了退烧贴,但温度没有丝毫得下降。我装作不经意瞥了眼不远处的垃圾桶,希望相泽不要注意这个小细节。
他又给我准备了退烧药和温水,但就在我半直起身想要直接吞下去的时候被他制止了。
“先吃饭,外卖快到了。”
“吃不下。没胃口。”
“不吃点东西你的高烧很难好。”
我无法向他解释我的高烧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能力过载,而并非昨日洗的冷水澡。
能力过载对于我来说是常有的事,即便这次较为严重但并非不能处理,我不太能理解他如此重视的缘由,是因为看我还是个未成年吗?出于老师的责任心?明明我只是个为了防止变成‘失足少女’而被捡回家的‘离家出走少女’而已。
门铃响了,趁着相泽出去拿外卖的间隙,我查看手机上是否有发给我的消息。
发送者的栏目上密密麻麻全是死柄木的名字。
老师的发来的邮件我偷偷回复了,说是大约等我病好了再让黑雾来接我,反正黑雾也知道坐标,找一天时间趁着相泽去学校就可以离开。
“吃饭。”相泽拎着外卖袋放在了我面前的小桌上,清汤白粥配上几个腌制萝卜。
他看着我整个脸都垮下来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动容,勺子往手里一塞充分发挥了魔鬼教师的狠心。
“坏蛋,不是人!”我哀嚎着。
面对这份诉控,相泽充耳不闻,他面不改色瞥了我一眼,回答:“别想了,我和你吃的一样。”要不是修复女郎的嘱托他现在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不)。
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第十三章
“相泽老师!”大约是病情有所好转就浪了,我套着相泽消太下班后随手买的女士睡衣在他身边转悠来转悠去。
他单手拆开外卖,拿出了里面的白粥,头也不抬地反驳道:“别叫我老师,你可不是我的学生。”
“唔。”我歪了歪脑袋,想了想,“也对,毕竟你现在教的可是高中生呀。”
“高中生?”他总算愿意抬头看我一眼,“你这年纪也应该在读高中吧,赖到现在了也该去上学了吧?”
熟读各种研究员记忆的我至少具备了考取名牌大学的知识,但面对“老师”这种对学生个性也不得不抖三抖,令我不禁想到了那位被称为AFO的存在当时为了锻炼我的实验能力是如何进行残酷教育。
为了应付那位老师,我扯谎的话语可谓信手拈来,现在也一样如此:“哪有,我可是向学校请过假的,不过平时成绩优异老师也就很快放行啦。”这话半真半假,请过假没错,成绩优异造出很多半完成体脑无没错,老师AFO同意放行也没错。
所以这根本就不算撒谎。
我如此催眠着自己生怕被对方发现了端倪。
可惜相泽消太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了今天的外卖上,他敷衍地应答了一声,“今天麦克要来。”
麦克?我回想了一下应该指的是布雷森特·麦克,之前有来过相泽的公寓,同样是个英雄但我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了嗓门大这个特点上。
一如他的个性,麦克这个人就像是噪音创造者,他的嗓门从楼梯口发出直直传入了我的耳中。
“喂——橡皮头!我来啦!”
紧随而至的便是接连不断的门铃声。
相泽消太刚想站起身去开门,却被我抢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
“我来我来,病患就好好休息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