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地接过含在了嘴里,叼着温度计一晃一晃地随即就被他敲了脑袋。
“别玩温度计,万一要是咬碎了就得去医院了。”
骗子。咬碎温度计又没事,我可是知道温度计内水银的含量根本不至于中毒,大不了喝杯牛奶就够了。
“这种东西没有那么可能咬碎啦,不是一般都有质量保证吗?”由于口中含着东西因而说得含糊不清。
相泽消太也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张大了嘴用了力,但光顾着说清话而忘了嘴里的东西。
“咔嚓……”
完了。真被他说中了。
“相泽!怎么办啊!我把温度计咬碎了!”
相泽消太:“……”这fg这么准的吗?
我:“我们去医院吧!”
相泽消太故作镇定地从冰箱里掏出一罐牛奶塞在了我的手上:“别咽什么东西,拿牛奶去漱口,至少先把玻璃碎给去了。”
直到一罐牛奶都给我耗没了,才从洗手间出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幸亏我记得人体不能吸收这些小分量的水银,要不然真的得跑一次医院。去医院可是个大麻烦,还不如去AFO老师的实验室做检查呢。
“唔,相泽,我觉得我嘴巴里还有东西。”鼓着腮帮子站在他身后,他一转身差点就让我撞到鼻子。
“张嘴。”相泽消太命令到。
“啊……”我乖乖张开嘴。
他弯下腰用手指扣住我的下颚对着嘴里仔细观察,确认没有发现什么后松开了手又继续熬他的粥:“放心吧,没事的。”
看着他略显消瘦的背脊我一瞬间似乎被暴击了。
第十五章
白粥散发着温润的香气,明明看着寡淡入口却很美味,米粒被炖的很烂,温度也正好,我不太爱吃配菜,就着淡口酱油的咸味直接把粥哗啦啦吞咽下去,也不担心呛着。
像是饿坏了。
“如果不够就再舔一碗。”
“够了够了。”
相泽消太在我清理温度计碎片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份吃完了,他现在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等我进食完毕。
似乎是知道他要对我说些什么,可能是为了拖延时间,我的动作变慢了很多,至少不会给人一种狼吞虎咽的感觉了。
可一碗粥总有喝完的时刻,再怎么不愿面对的事情也总有到来的那一天。
我放下了筷子,与此同时他也放下了报纸。
“那么。”相泽消太收敛了一身散漫的气息正襟危坐,“你病好了,差不多也可以离开了吧。”
“我还没好透呢,温度计不也没测出温度吗?”正如之前同午夜所说的那样,待在相泽身边的我获得了片刻的宁静,虽然料想到他并不会允许我待很长时间,但人总是贪婪的,我也试图延长这一段时间。
“你已经退烧了。”相泽消太这么说道。
我噘了噘嘴,可内心蓦地就这么放弃了没有再次与他争论,也许是我不愿意看到他强硬的一面,又或者是不想自己露出狼狈的逃离的背影。
我勾起一个微笑,妥协道:“唔好吧,的确如此。”也不去思考复发的可能性。我双手合十,低声默念一句‘谢谢款待’,随后就站起了身。
当初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所携带的东西就一个手机,走的时候依旧穿着先前那套着装。脱离了死柄木那些低趣味的小裙子,我还是比较喜欢日常一点的背心和短裤,外面套上一件正红色的防晒外套,一手插兜一手对站在门口的相泽消太挥挥手以示作别。
“那么,就再见了哦,相泽老师,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相泽消太没有对我道别,也没有看着我离开,像是送走了一尊瘟神,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隐隐约约从客厅传来了嘈杂的手机铃声。
我顺着走廊朝着电梯间走去,在最初跟着相泽走过一边,昨日又跟着午夜走过一边,明明很短的路径此刻却觉得格外的漫长,我忍不住回过头,可背后没有人影。
原来电视剧里说的男主角跑出来挽留女主角什么的真的也只是拍电视啊。继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跨入了电梯门。
电梯内只有我一人,顺着电梯一路向下的时候我在思考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他就丝毫不动容呢?是因为我的来历还是过于可以吗?可我还没有想出答案,就来到了地下车库。
远离了地面的炙热地下室的阴寒渗入骨髓。
我打了个哆嗦。环顾四周,除了停靠的车辆这里就空无一人,又特意选了一个避开监视器的死角,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输入了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喂,是黑雾吗?来接我一下吧。我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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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在送走了理操井央之后耷拉着拖鞋走进了客厅,他自然也听到了不断叫唤着的手机。
“来了来了。”他抓了抓头发后,单手接起了电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