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白云芷高深莫测道。
白博看着枕头边的床单上,那一片濡湿,露出了天真无邪的微笑,
“长姐方才在睡梦中流了许多口水,现在定是渴了,博儿给你倒茶去。”
白云芷看了看白博,又看了看床单,把头埋进了被子“嗷呜”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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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给白云芷披上了最后一件外衫,又捋了捋皱褶处,“小姐终于准备出门走走了,这几日奴婢们可担心死了。”
白云芷在镜前理了理妆容,“前几日风声紧,免不了要等等,看清楚这股风往哪边吹。”
经过上次宝香斋牵扯进阿财一案,已过去了三四日,这么久惜玉也没有给白云芷来传个话,但是听打探来的消息,说那第一批草莓色唇脂于昨日开始售卖,这就证明,白云芷与宝香斋之间还是存在着完美的合作关系。今日也是时候,去问问惜玉对于以后的打算了。
马车上,车轱辘一直转着,直直往宝香斋驶去。
“小姐可是担心,惜玉掌柜因为此唇脂而让宝香斋卷入官司,而不愿同我们合作了?”春柳见白云芷只一言不发沉思,便问道。
“是有这个担忧没错,这就要看,惜玉心中的格局,够不够大了。”
马车使了一会儿,眼看已到女人街,就快到达宝香斋了,可没想到道路拥塞起来。
白云芷掀开窗口的垂缨远远望去,嚯,宝香斋内门庭若市,连门口都围满了人,还有些衣着富贵的小姐,居然屈尊在门口排起队来了。白云芷也着实被这盛况吓了一跳。
为了不让道路更拥堵,白云芷便只能下车步行过去。
一路走去,便听见不少小厮丫鬟一个个哭丧着脸抱怨,“我家小姐说,若我买不回那草莓色唇脂,便不能做贴身侍女,只能去厨房烧火了。”“你家小姐定是唬你的,我家小姐还说,买不到便让我去抢呢。”
白云芷被这些戏言逗得扑哧一笑,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看这状况,直接走大门肯定是进不去了,白云芷拐进一条小路,绕到了宝香斋的后门去。经过通传,等了一小会儿,才终于进了宝香斋。
穿过后院与回廊,终于见到了半卧在在床,右脸还裹着纱布的惜玉。
白云芷一见惜玉,忙坐去床边关切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这脸是怎么回事儿?”
伤女子容貌乃是大忌,且在官衙时也不曾动刑啊。
惜玉见白云芷此状,又想起那日在官衙遥遥相望,白云芷脸上的泪珠,也是动容了几分,苦笑道,“那日回家后,被母亲狠狠掌了几下嘴。不碍事的,妹妹莫要担心。”
白云芷心中咯噔一下,虽说现在宝香斋靠着那唇脂生意红火,可如若长辈不应允的话,那这买卖可再难合作下去了。
白云芷忙道,“姐姐是遭伯母责罚了么?我可向伯母去解释,都是由我这唇脂惹出来的祸,倒让姐姐背了锅。”
惜玉摇摇头,“什么你啊我啊,自咱们开始合作那天起,咱们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又拍了拍白云芷的手,“在我的坚持之下,以命相逼,这才让族内长老,同意了咱们继续合作。”
又低下头,似是不好意思,把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抿抿嘴道,“只不过,不知道妹妹这边是否还能再让几分礼,还是按照十两银子的进价来采购?”
白云芷一愣,府衙一役,宝香斋担了这么大的风险,且惜玉还不知道私下受了多少责罚,现下只是让利五两,听上去倒是真真不过分,
“那日姐姐拼命护宝香斋声誉,形象高洁,芷儿记忆犹新。且若不是姐姐机智,力挽狂澜,恐怕一个不慎,我也将锒铛入狱,现下只是让利五两而已,自然是使得的。”
惜玉猛然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白云芷,“那我们便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说着便扯下脸上的纱布,掀开被子,露出装扮齐整的下装,穿上鞋子,伸伸懒腰动了动筋骨。
白云芷一脸黑线,叫喊道,“五两银子便五两银子罢了,姐姐也太过分了!惹得妹妹好一顿担心!”
惜玉笑得贼兮兮,抱着白云芷便是亲了一口,“我的好妹妹,你是不知道,我为了多赚那五两银子,在唇盒上镶碎宝石,不知道费了多少脑筋,找了多少石材!”
白云芷叹了一口气,只能说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商人之狡黠,实在大大出乎了意料!不过刚在那番说辞倒是真心话,所以让利这五两,白云芷倒也不甚在意了。
惜玉每每露面,都是一副精明女商人的姿态,但这一出着实让也白云芷记起了,她也不过年仅十八而已,倒让二人的关系无形中又近了一步。
心愿得偿的惜玉心情大好,端起桌上的茶杯吮了一口,开始谈正事,“阿财此案,大有蹊跷。妹妹定是也同我想到一处去了,所以这几天才没有露面,你身居闺阁不好出面,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白云芷点点头,又问道,“这几日的传言,定是姐姐找了许多人嚼了舌根,这美名才传播得如此之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