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早就心生疑窦甚至报警了,还会好心地给周轶开一间房?
在丁琎眼里,他目的不明意图不纯,值得怀疑。
旅舍院子里陆陆续续地多了很多住客,随着初阳的攀升,人声也渐渐热闹了。
陈淮景坐在凉床上,屈起一只腿懒散地斜靠着床栏,手里拿着一瓣西瓜吃得悠闲惬意,那姿态看着的确是来度假的。
“是我,店里最近怎么样?”陈淮景啃了口西瓜,拿着手机和人说着话,语气慵懒,“没出什么事吧。”
“老板,店、店里最近没、没啥事,都挺正常、呵呵、正常的。”
“结巴啦,一句话都说不利索。”陈淮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眉心一皱,“是不是宝裕堂那边的人找上门来了?”
那头伙计默了两秒才心虚地磕磕巴巴地回答:“是、是来过一次两次的。”
“一次两次?”
“三次四次?”
陈淮景不耐烦了:“把话说清楚,再支支吾吾的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踢了。”
“老板,我要是说实话您别生气啊。”
“少废话。”
伙计没敢再瞒,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您离开大都后,六爷那儿是有好几拨人找上门儿来,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说您外出游学去了,归期未定,把他们打发走了,可是……”
“可是什么?你他妈别起承转合了,直接讲完。”陈淮景急了。
伙计哭丧着声音说:“可是昨天赵家二小姐找上门来了。”
“赵岚衣?”
“可不是嘛。”伙计委屈巴巴的,“她可狠了,昨天一来就砸店,还让她的手下把我给绑了,威胁我说要是我不把您的行踪告诉她,她就要把我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喂狗。”
陈淮景把手上瓜瓤一扔,一下坐直了:“你把我给卖了?”
“老板……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陈淮景气得牙痒痒:“昨天怎么不说?”
“我这不是、怕您生我气嘛。”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出来了的原因,陈淮景觉得自己身上热得快冒火,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像是在点炮仗:“你自己收拾收拾东西,麻溜的给老子滚!”
陈淮景把手机往凉床上一丢,扶了扶额,有点头痛。
他本来是想出来避避风头顺便查一查那批文物的下落,现在全变成梦幻泡影了,赵坤的那个女儿可不比他仁慈好对付,甚至比他爹还心狠手辣几分,否则赵家也不会撇开赵敬宣这个长子不用,而把大部分家业交给她这个女人来管。
赵岚衣既然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他,肯定是知道他爹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她现在知道他在域城而不是什么出国游学,早晚会找上他的。
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这倒霉催的。
陈淮景揉揉太阳穴,正愁着怎么应付,转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周轶。
院子里人多了,或着睡衣的,或趿拉着拖鞋的,或咬着牙刷的伸懒腰的,还有人抱着块馕坐在凉床上啃着……千姿百态,不一而足。
周轶坐在秋千上观察着院子里的“众生起床相”,旁边热黑跟个门神一样杵着,不苟言笑一脸严肃地提防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身后四马缓缓地帮她推着秋千。
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些滑稽,院子里的人也在打量着周轶。
陈淮景瞅着早上那个看着就不太好惹的男人不在,周轶身边又多了两个陌生男人像护法似的左右跟着,自然想起昨晚遇见她时的场景。
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陈淮景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整衣服向葡萄架那儿踱步过去,只不过还未靠近就被热黑挡下了。
热黑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显然因为丁琎的话他把他当做了可疑分子。
陈淮景看了下对方的体格,干咳了声,隔着热黑和周轶打招呼:“我那儿刚开了一个西瓜,非常甜,尝尝?”
“好啊。”周轶从秋千上站起来。
她往外走了几步,后面四马喊她:“姐。”
周轶回头,看着热黑和四马:“就在院子里,丢不了。”
陈淮景领着周轶去凉床那坐,热黑和四马不远不近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