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爷回府了吗?”

    “王,王爷啊!回了,回了。”老何毕恭毕敬,一点儿也不敢冒犯黑鹰,不明白,他到底在怕什么。

    只见,黑鹰一步步走向老何,用着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老何把头埋得越发低了,他不敢去瞧此时的黑鹰,那种目光是黑鹰的招牌,只一眼就使人生畏,仿佛能看穿所有的真相……

    黑鹰为何一直这样盯着他?莫不是刚才表现得太明显,被发现了什么?老何不敢再想下去。黑鹰离他越来越近,那一点点拉拢的距离,仿佛就是生与死的距离,老何不知所措,却又无处逃脱。

    还好,黑鹰直接绕过了老何,拿上佩剑,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霎时间整个人犹如雪山崩塌,老何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用手拭去额上的汗珠,幸好,幸好没被发现,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黑鹰走在街上,准备去王府复命。街上人流攒动,热闹不已。

    “抓,抓小偷啊!抓小偷!”却听得一声稚嫩的喊叫传来。当即,一个瘦弱的男子便从黑鹰身边匆匆跑过,手里死死拽着一包钱袋,身后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在追赶着他。

    名捕黑鹰,看到这样的情况怎能坐视不理?握紧了剑柄,欲出手擒住那小偷时。却见,一橙衣女子从天而降,拦住了小偷的去路。说时迟那时快,橙衣女子没有迟疑,一个旋身便将小偷反扒,小偷双手被女子束缚得死死的,手上的钱袋也随之滑落下来。

    一旁的黑鹰却移不开眼了,看着那位橙衣女子,好想大喊一声,妖女……

    紧接着,一位年过三旬的妇女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小孩儿,关心道:“宝儿,有没有事啊?”

    小孩儿笑着,说了声:“娘,我没事儿。”又转头看着橙衣女子,说:“还好这位姐姐抓住了小偷。”接着小孩儿便跑过去拾起了钱袋,递到妇女手中。

    妇女接过钱袋,看着橙衣女子,顿时明白了一切,连连点头感谢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橙衣女子只是笑笑,便把目光移向小偷,厉声问道:“为何偷东西?”

    小偷却被这一问吓得半死,哀声求饶道:“姑娘饶了我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那也不能去偷!”橙衣女子一本正经,偷东西还有理由?

    “别跟他废话,送官府。”然后,一只手拽住了小偷的衣领,黑鹰走到橙衣女子面前,看着小偷面无表情地说道。

    橙衣女子抬眼便迎上了他的目光,好熟悉的眸子,坚韧中又带着点温柔似水的含蓄,像一颗颗珍珠发出璀璨而不刺眼的光芒……是在梦里见过他吗?女子不得而知,只好硬生生问了句:“你是谁?”

    他是谁?黑鹰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化,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他是谁?他是跟你有着多次邂逅的黑鹰啊!是跟你不打不相识的捕头啊!是他明明就嫌弃你了你却还要死皮赖脸跟着他的人啊!

    黑鹰茫然,眼前这个不认识他的女子,只是一个跟橙儿长得很像的人?她的右手没有属于橙儿的橙色灵石,她的面部也多了一份橙儿没有的随性淡然。只是,她穿的这身橙衣,难道不是橙儿下凡后才穿的衣服吗?

    “他就是天下第一名捕黑鹰啊!姑娘你就放心把小偷交给他吧!”黑鹰没有回答橙衣女子,一旁围观的人倒是帮他答了。

    黑鹰,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人也好像在哪儿见过,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努力回忆下去,竟然让人感觉像要窒息,仿佛灵魂被掏空,只剩下残破的躯壳……

    怎么会是段痛苦的,不能回想的记忆呢?

    “黑鹰大人饶命啊!小的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也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小偷的求饶把女子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黑鹰在心底冷笑,他如何能名震四方,就是因为他的铁面无私,公正不阿。有老母又如何,就算全家上下数百口人等着他去养活,犯罪就得伏法,黑鹰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

    “少废话,走!”押着小偷便要上路。

    “他母亲怎么办?”一旁的橙衣女子却追问道。她是还不懂人间办事的规矩,只知道那位老妇胃里空空,膝下也将空空。

    “想知道,跟我走。”不自觉地,竟说出了这句话。他本该不再与二公主有过多的纠缠,可若她真是橙儿,成了如今的状况,黑鹰再冷漠,也放不下心了。

    橙衣女子无赖,自己什么时候爱好多管闲事了?可为何这脚步,就是想跟在他的身后呢?

    三人走在去官府的路上。在黑鹰的逼问下,小偷交代了很多东西,自己名叫毛贵,家住大庞山脚的李花村。大哥死得早,自己又无一技之长,只好以种田为生,可是今年遭天罡湖波及,自家田地受灾严重,导致颗粒无收。无奈之下,才走上了这条道路。

    讲起天罡湖时,女子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仿佛自己与这件事毫无关系,她只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而已。但心里却愤愤不平,这湖怎么如此可恶?把老百姓害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