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时日吗?为何此刻,就想要了她的性命?

    程思瑛看着桌子上摆满了有毒的药跟酒,还有匕首和白绫,一想到这些全是为自己准备的,就有些头皮发麻。

    她还想着临死前见黑鹰一面,把话问清楚,也跟他做个了断,可是自己的脖子却被白绫紧紧缠住了。

    她想反抗,但这些人早有防备。那屋子里的熏香已经让她使不上任何力气了。

    只任由自己的脖子被白绫缠着,越来越紧,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难受!真的好难受!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在她意识渐渐模糊,呼吸快要停止时,眼前出现了晃动的黑影,耳边还传来了几个男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死了吗?好像并没有。因为她还能隐隐约约感受到脖间传来的疼痛,缓缓睁开眼,望见的是橙色帷幔微拢,慢慢呼吸,鼻尖还萦绕着玉簪花的清气。

    她好像躺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很舒服,是床吗?

    头向左偏转,一个大而陌生的房间便入了眼帘。还是一个极致奢华,极致精美的房间。

    从右往左看去,衣柜、雕花衣架、镜台、灯台、贵妃踏、屏风、鼓桌、鼓凳、香几、玫瑰椅、写案台……应有尽有。

    就连在黑鹰和莫凌锋家中,也不见得有如此齐全,就算齐全,也未见得有这般华丽精美,这是什么地方啊,天上人间吗?

    一个身着淡粉色衣服的丫鬟,正在一旁的桌子上摆弄着一堆瓶瓶罐罐。余光扫过,床上的人儿好像有了动静,转身回头,果然醒了,便激动道:“你醒啦!”

    接着倒了一杯水端了过去。

    接过水的程思瑛,如获至宝般地大喝了起来,就像迷途的小鸟突然找到了回家的方向,这里的人,都如此贴心吗?

    “这是哪儿,你又是?”喝完后,便开口问道,这个地方虽然好,于她却是很陌生的。

    “这里是三皇子府啊,奴婢名叫穗儿。”穗儿一边把杯子放回了原处,一边笑着回道。

    三皇子?程思瑛好像有点儿印像,就是庆功宴那天,那个冷傲孤僻,不可一世的盛朝三皇子盛添骐吗?

    她怎么会到了这儿?是他救了她?

    “三皇子……是他救了我?”程思瑛坐起身来,脑中还有些迷糊。

    “三皇子只让奴婢好好照顾你,奴婢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穗儿有些为难道,“姑娘你等着,奴婢这就去禀告三皇子!”

    穗儿跑了出去,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当差时候的情形。好不容易偷偷打个盹儿,却被一阵响动吵醒了。

    睁眼一看,三皇子正抱着一个已经昏迷的穿着囚服的姑娘跑进府中。后面还跟着几个蒙面的黑衣人。这姑娘面色惨白,脖子上还有一大圈红红的勒痕。

    “愣着干嘛,过来帮忙!”三皇子见她在那儿傻站着,一点都摸不清局势,便把她叫了过去。

    来到房间,太医已经恭候在此,几个黑衣人守在暗处,她和三皇子便默默注视着太医看诊。

    不多时,三皇子的贴身太监吴轲也来了,并交代事情已办妥。三皇子点点头后,又默默注视着床上的女子了。

    在三皇子府上呆了这么几年,还从未见三皇子如此紧张过哪个女子。那个平日里在外人面前总是板着一张脸的人,竟也有如此温柔深情的一面。

    可是这女子,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别的,她实在是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还穿着囚服,莫不是牢里的犯人?三皇子究竟意欲何为?

    不敢再想下去,拿到太医开的方子,她便去熬药了。果然,那药三皇子也是亲自一口一口地喂进去的。

    极为细心,一点儿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是眉头紧锁,只希望她能够快些好起来。

    三皇子命她给这姑娘换了衣服,还把囚服给烧了。一切妥当后,三皇子便照顾这姑娘直到天明。

    太医说已无大碍了,三皇子却还不肯离开。还是吴轲怕三皇子太累了,好说歹说,三皇子才勉为其难去休息的。

    走时,依依不舍地看着床上的姑娘,并对她千叮咛万嘱咐,醒后一定要第一时间禀告他。她点头保证着,三皇子这才放心离去。

    穗儿一边走,一边回忆。哪里来的姑娘,这么好命啊?三皇子都肯为她如此。她若是知道了,心里得感动死吧!

    可是,不对啊!她醒来后听到三皇子的名字时,眼中充满的却尽是疑惑与不解。三皇子不会……救错人了吧……

    罢了罢了,她一个小丫鬟,想那么多做甚,她得相信三皇子,三皇子是不会错的,三皇子做任何一件事,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不过……这姑娘若真能融化了他们这冰山皇子的心……那可就是传奇故事了啊……

    终于在书房找到了正跟吴轲议事三皇子,穗儿听到,盛添骐说:“只要能救婧儿,我做什么都值得!”

    婧儿,那位姑娘叫婧儿吗?

    不敢妄猜,只敢上前去禀报道:“禀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