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花崎绫乃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公园里的秋千上静静坐着——

    其实,我才是被放弃的那个吧?

    她想道。

    她抬起头,眼中的阳光非常刺眼,周围的颜色越发灰黑,甚至连那白云看起来也像是阴霾。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因为上帝是个孤独而善妒的,不管你过得是否幸福,上帝都会来取走你最重要的东西,哪怕人们叫苦不迭,痛哭流涕,哪怕人们苦苦哀求着“让我们回到从前吧”,上帝也从不会心软。

    但同时上帝也是善良的,他不忍心让人们比他还要孤独痛苦,所以他赐予人们新的希望。

    “呐,你为什么哭?”

    一双鞋出现在她眼前,随后一道好听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花崎绫乃缓缓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溢满眼眶的泪水模糊眼前的景象,仍能看见红发遮住了太阳,却被太阳光透过那人的发丝,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

    耀眼的红晕染着金色,刺得她的眼前开始出现黑色的点,几乎要看不清男孩的五官。

    尽管这样,她也没有移开视线。

    见她不说话,那个男孩把手里的巧克力棒递给她:“别哭了,要吃这个吗?”

    尽管只是一个友好的微笑,却耀眼得几乎要将她身上的冰冷融化,这几天以来看到的全是怜惜的眼神,一遍又一遍提醒她记起那个噩梦。

    花崎绫乃咬了咬唇,怯生生地点了头。

    “嗯、嗯……”

    伸手拿出一根pocky放进干裂的嘴里,甜腻的巧克力包裹着饼干在嘴里顿时吸收了仅有的不多的水分,口腔干得几乎令她难以下咽。

    “很难吃?”

    男孩坐在她旁边的秋千上见她轻轻皱眉,开口问道。

    咀嚼的动作停止,她需要很用力吞咽好几遍才能吞下去。

    尽管干渴的她几乎尝不出任何味道,但还是摇了摇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pocky。”

    那个男孩终于再次勾起唇。

    “你叫什么名字?”

    “花崎绫乃……”

    “这样啊……我叫赤羽业,多多指教。”

    “多、多多指教……”

    像是天使一样,突如其来的赤羽业带着耀眼的光出现,打破了她的世界里无边无际的黑暗。

    后来她再也没有去过公园,她的时间也不允许她去。

    她渐渐地变得喜欢吃零食,她总感觉心里有个洞,所以想要用零食来填满。

    浅野学秀也在那个时候改变了,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再也不会安慰她,开始句句话都带着钻心的刺,总是有意无意地以最轻柔的方式来挑起她的痛苦,企图勾起她的斗志。

    花崎绫乃不是傻瓜,很容易就能猜出浅野学秀的用意,可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伪装成最平静的姿态去生活,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她将无处藏身。

    她所能做到的,就是将所有伤痛掩埋起来然后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她还有未完成的事。

    像是有锁链缠绕,遍布于身,死死捆住她,绞得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血肉模糊,而她却闭着眼深深陷入深海沉睡,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那条沉重的锁链,名为“恐惧”,一旦谁扰了她的安眠,那么当她睁开眼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疼痛与绝望就会令她窒息,生不如死。

    后来,安排好父母的后事之后,花崎绫乃如父母当初所愿,去找一间学校入学。

    她挑中的是椚丘中学,但递交入学申请时碰上了点麻烦,她没有小学毕业证书。

    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她被通知,理事长浅野学峯亲自批准通过了她的申请。

    大概因为他知道她缺少资料的原因吧。

    花崎绫乃如是想道。

    在入学考试时,其他科目的分数不算太低,但比起椚丘中学里的精英真是差了不少。

    尽管如此,她却凭借着理科的满分,成功地通过了入学考试安排到椚丘中学C班。

    当路过D班第一眼就被教室里那个笑得肆意的红发少年吸引住。

    原来你也在这里。

    后来,他们曾几次擦肩而过,只是看样子赤羽业并没有认出她,或者说,把她给忘了,那倒也是,一面之缘,谁会记得呢?

    国中的赤羽业跟一年前的他并不一样,他不断地惹事打架,却因为成绩好而被老师包庇,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还在笑,尽管那个笑容相比以前有些区别,但也是肆意的。

    花崎绫乃眼中的赤羽业像是会发光一般,他那种自信的光芒正是花崎绫乃没有的,赤羽业不断吸引着她的视线。

    那是她,最憧憬的人。

    像是上了瘾一般,她偷偷地用目光追随着赤羽业的身影,甚至摸清了他所有行程,拙劣地模仿着他的一切,但她从来没想过上前去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