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宫知道,”容音淡然点头,又想起什么提醒明玉,“永琏该回来了,你去瞧瞧小厨房准备好午膳没?”
明玉无奈垂首,但说到底还是皇后娘娘是她的主子,只好一边为娘娘担忧着,一边去小厨房去了。
她可没忘,早膳时皇后娘娘说叫她做江米年糕给二阿哥当作下午的点心。
弘历在殿内听着外边的噪杂声,忍了一会儿没出去,可等外边渐渐安静下来,也没见皇后进来,只得掀了帘子,庭院中只有几个收拾摆设的宫女,哪里有皇后的影子。
弘历走到庭中问:“皇后呢?”
叫核桃的小宫女行了礼,回皇上的话,“娘娘在小厨房呢。”
弘历听了,大阔步往小厨房走去,掀开帘子一看,他眼中平日里温柔端庄的皇后正洗手作羹汤,褪去了一国之后的端庄贤淑,气质内敛,她如小家碧玉般,却只有小家碧玉的娇俏玲珑,没有小家碧玉的小家子气。对面的窗撒进薄薄的光,又衬得她如染上烟火红尘气息的九天玄女。
弘历的眉毛骤然上扬,因等待皇后而焦躁紧锁的面容而变得放松,皇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容音双手沾满了面粉,在她的巧手下,底下的面团一个个变成玲珑精致的小动物,明玉在一旁笑着,“娘娘,您何必亲自动手,让奴婢来就行了。”
容音手下的动作没有停,对明玉道:“我还没有亲手为永琏做过点心,你做的再好,也不能代表我这个额娘的心意。”
等容音把点心捏完,才在明玉的侍候下净手。
帘外看着容音的弘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疑问,“皇后今日怎么有如此兴致?”
“参加皇上,”容音慢慢擦了擦手,徐徐福下身子给乾隆行了个端庄的礼。
弘历托着容音的手站起来,两人相携着走到庭院中,又到正殿,容音才吭声,“昨日答应了永琏要给他做樱桃酥的。”
听皇后提起自己钟爱重视的嫡子,弘历脸上愈发柔和,“你愈发宠溺永琏了。”
“臣妾只有永琏一个孩子,自是要宠着的,皇上要做个严厉的阿玛,臣妾便做慈祥的额娘。”容音立在弘历一边,提起永琏,眼角眉梢都是慈爱顺和。
“是朕最近忽视了永琏。”弘历想着最近好几日都未看望永琏,不免自责,便是见了也只是询问他的课业,果然是严厉的阿玛。
“皇上是天下之主,天下臣民皆是您的子民,”容音想着永琏可怜的小眼神,虽然他不提,可她是他的额娘,怎么不知道永琏心里的心思。“臣妾知道,您对永琏的期望。可臣妾恳求,皇上您偶尔像普通阿玛那样陪陪永琏好不好?”
说着,容音从座上下来,半依偎在弘历的面前,“您知道,年少时,臣妾的阿玛便奔忙,见阿玛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臣妾不想永琏和臣妾一样。”
“臣妾昨日给永琏讲起皇上和康熙爷的祖孙之情,永琏说他只怨他生的太晚,无缘见的这一幕。”容音的嗓音愈发楚楚可怜,带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心疼。
容音在弘历面前展现的都是端庄自持,心中有苦从来不向他哭诉,如今看了容音梨花带雨的模样,有别样风情。
弘历心头一动,扶起容音,握着她的手回忆起往事来,“朕年少之时,蒙皇玛法教诲,那么多皇子皇孙,也唯有朕得到皇玛法暮年的温情。”
弘历神情感叹,对着皇后承诺,“容音,你放心,永琏本就是朕最爱的皇子。朕会多陪他,做他的好阿玛。”
容音依在弘历的怀里,唇角勾起弧度,皇上啊皇上,你要我怎样对你?
我富察?容音一生只求一份真心,可这真心终究是奢望。彼时此时你对我再好,可终究不能改变你是帝王的本质,你温情的包裹下是冷心绝情,你更要承载大清万千子民。
前世我万念俱灰之时,多想你抓着我的手,给我温暖,可是你却背叛了我,给我一记重击。
这份真心,你终究承受不起,我再也承受不起背叛心伤。
罢罢罢,我此生,只护好待我真心之人。
你只是皇上,我也只是皇后。
想着,容音闭了眼,眼睫垂下一滴泪,为富察?容音的丈夫爱新觉罗?弘历流下的最后一滴泪。
弘历静默许久,抬起容音的头,见到她脸上的泪痕,为她轻轻拭去,问:“皇后怎么哭了?”
容音轻轻摇头,眸光里无限澄澈,“容音只是感动,四郎疼爱容音的。”
弘历听了眸中掠过诧异和惊喜,急切地拉起容音问:“容音,你刚才喊朕什么?四郎!”
容音靠在弘历的肩膀上,“四郎不喜欢吗?”
弘历急忙应声,“喜欢喜欢,只是许久未听你喊了。”
“不是容音不想喊,当初孝敬宪皇后身边的嬷嬷偶尔探知,训斥我侍夫不恭,王爷就是王爷,”容音想起嬷嬷的训斥,慢慢道来,“可容音如今觉得,四郎就是四郎。”
“你喊,容音朕允许你喊,只是不要被她人听到,否则又该说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