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纳霜来,又救了他的性命。
傅恒讲着,在一旁的永琏的心情也随之起伏,不时还尖叫出声。
容音爱怜地摸摸永琏的头,心里忽然打定了一个主意。
等傅恒讲完后,永琏仍意犹未尽,缠着傅恒将更多的故事。容音拍了拍他,对他道:“永琏,你先去练字,额娘有话跟你傅恒舅舅说。”
“哦,”永琏不情愿地点头答应,嘟着嘴出去了。
“听说你将那南疆女子带回了京城?”容音神色有些凝重,傅恒为她所救,这救命之恩确实是要报的。
只是她不知傅恒是何心思。
“郁沙她并不贪图金银财宝,荣华富贵。”傅恒犹豫着慢慢道来,“她,似乎只是要来京城。”
“她来京城作甚?”容音蹙眉疑惑问。
“我也不知道,”傅恒摇了摇头,郁沙姑娘是冷情聪慧的女子,仅凭衣饰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对她自己的秘密也隐藏至深。
容音沉吟半晌后问:“如今你将她安置在哪里?”
“安置在家中,姐姐以前的院子里,由额娘照料。”傅恒回道,郁沙是他恩人,又孤身一人,他也不好将她一个姑娘丢在客栈中。
“你今日回去问她是否愿进宫,若愿意,明日就叫额娘带她进宫。若不愿意,便让额娘好好照顾她,保她衣食无忧。”容音也为她的去处为难,估计明日京中就要流传不堪的谣言了。
“是,”傅恒拱手应是,不知姐姐要做什么,但总归不会伤害郁沙。
次日,富察家老夫人递了进宫的牌子,携了郁沙进宫,拜见长春宫皇后娘娘。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年老的妇人行礼,后边跟着的郁沙动作一模一样,不失礼节。
“额娘快起,”容音急忙起座去扶,将富察老夫人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额娘,”容音依在额娘的膝上,汲取着额娘身上的温暖,柔弱无助。
“我的女儿啊。”富察老夫人也双眼含泪,她此生只得这一个女儿,本想养在身边,嫁个疼她爱她的夫君。
可谁想这女儿自幼聪慧不凡,十六岁被雍正爷指作今上的嫡福晋,如今做了正宫皇后虽光耀门楣又风光圆满,可只有女人才知道女人心里的苦跟难受。
母女二人尽诉相思想念之情才止住哭泣。容音用手帕擦干净眼角的泪花,才抬起头来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美丽冷艳冷眼旁观着的女子。
容音已恢复了世家女子的优雅仪态,亲切大方道:“你就是郁沙姑娘吧,富察?容音在此谢过郁沙姑娘对舍弟的救命之恩。”
郁沙神色毫无波澜,只一双琥珀色的眼中划过异色,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对皇后娘娘道:“你就是傅恒的姐姐?”
面对郁沙的质问,容音轻轻点了点头,郁沙确当她面前女子的身份后,直接走到容音面前诘问:“你凭什么要你的弟弟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你的儿子?只因为他身份高贵?是国主的儿子?是皇子吗?”
容音被郁沙的诘问哑口无言,她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傅恒献血牺牲自己的命换来永琏的命。她向后一退,跌坐在椅子上,扶着把手默默无言。
郁沙的神色嘲讽,天下的皇家果然都是一样的,就如同她那狠心的母亲和舅舅一样,用她亲弟弟的命来换皇储的命。
不是天下皆平等吗?
“傅恒大人是皇后娘娘的弟弟,二阿哥是傅恒大人的外甥,傅恒大人是出于爱,是自愿救二阿哥的,你一个南疆的野蛮人?一个外人?凭什么这么说皇后娘娘?”明玉终于从呆愣中反应过来,原本就看不惯一个蛮夷住进了富察府,此刻她又如此无礼,便牙尖嘴利地反驳。
“呵,”郁沙不为明玉的嘲讽所动,嗤笑一声道:“是打着爱的名义行龌龊之事吧?”
“你!”明玉气结,指着郁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了,明玉。”容音制止了明玉神色诚恳地对郁沙道:“我不知道你从何处听来,你又经历了什么,但我富察?容音向天神发誓,如果我知道这会害了傅恒的性命,我绝不会叫他去。傅恒和永琏一样重要。”
容音的神色也不再和善,对郁沙道:“我言尽于此,你救了傅恒的命,我会尽力满足你的合理要求。”
明玉也拿双眼瞪着郁沙,若不是看在她救了富察侍卫的面上,早就打一顿轰出宫了。
郁沙静静盯着容音看了好久,似乎确定容音到底有没有欺骗自己,最后她微笑着跪伏在地,“请皇后娘娘允我进宫侍候在娘娘身边。”
此言一出,在殿内的三人皆十分惊异。
一直沉浸在意外状态的富察老夫人终于开口了,她劝道:“郁沙姑娘,你为何非要进宫啊?”
“郁沙不能告诉夫人原因。”郁沙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背叛皇后娘娘的。”
“额娘,你先带郁沙姑娘回去吧。”容音头疼地揉揉眉头,她若是要进宫为妃或嫁给傅恒,她还能对付。
可这么一个偏要进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