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觉到人生多么变幻莫测。她到了这个十字路口,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耿耿于怀。她渴望把埋藏好几年时间的那一个问题抛出来,换个明白。过去永不回头,但她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放过自己。
“我警告你,我是认真的。”江沅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一是紧张,二是激动。她还强撑着:“别以为我不会开枪。你要是敢骗我……”
白满川说:“那你呢,你说了实话?”
江沅恼羞成怒,枪口威胁地警告他:“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OK。”白满川让步了,“你问。”
江沅:“你那时候准备借钱给我吗?”
这回轮到白满川沉默了。他抬起眼皮看她:“你就想问我这个?”
江沅冲他翻白眼:“难道你还指望我问你,你还爱不爱我?”
白满川的脸色微变:“本来我想说会的,现在……”他笑了,“不会。”
见江沅脸色骤变,他看去心情变好了,靠在墙上,感慨地抬头望着后楼梯的天花板:“死性不改。”
“……”
“我是说我,同一个坑里能摔第二次。”
江沅:“我是你的坑?”
白满川并不回答,似乎是默认了。他扯了一下因为打斗而发皱的西装外套:“你平时不看我电影的?”
“我为什么要看?”
白满川忍着笑:“你还没发现?”
“发现什么?”
白满川走近她,她紧张得往后退,枪口挥着:“快回去!不要过来!”
“你开枪啊。”白满川继续走近,“你敢开枪吗?”
江沅是最受不了激将法的:“我真的会开枪!”
“开。”白满川抚唇,忽然握住了她的枪管,拉到自己的胸膛上,“你要是恨我,就往这里开一枪。要是不恨……”他顿住。
江沅的手抖了。她只要扣动机关,这一颗子弹就会正中他的胸膛。要是不恨,又怎么样?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白满川望着她:“那么,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给你三秒钟考虑。一,”
他刚倒计时,她立刻大叫:“你疯了吧?非要弄得你死我活?”
“二。”
江沅心里打了无数枪似的,又急又气,还下不了手。她咬牙:“白满川你以为我不敢?逼我正当防卫?”
“三。”
话音刚落,白满川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略一用力,她手里的枪就被他轻轻松松地拿下了。
江沅刚来得及叫一声,就眼睁睁看着枪对准了她自己。
她张了一下嘴唇,软下身体,闭起眼。
“来吧。”她根本也不可能开枪。她怎么这么心软,就不能心狠手辣一点!她心里堵得要命,觉得这回真要死了。
白满川:“有遗言吗?”
江沅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替父亲东山再起。眼看着要摆脱债务,重新开始,没想到竟然会以这样滑稽的方式结束一生。她真是不甘心,更不甘心的,杀她的人居然是白满川。
“我喜欢你!”
“……”
她感觉白满川的手似乎因为这句话,再次微抖了一下,就在她死死闭着眼睛,怀着恐惧等待枪声响起,白满川忽然敲了一下她的头。似乎是枪柄。
他笑了一声:“没子弹的,是道具枪,小傻子。”
江沅仿佛开车冲到了悬崖边,又一脚刹住了车,堪堪停住。她劫后余生,心口猛烈跳动着,半天回不过神来。
第6章 第 6 章
似乎轻微的推门声响,脚步声远去。
她慢慢睁开眼,见后楼梯的门慢慢关上了,白满川已经走了。她急忙转头去找刚才白满川开过那一枪。开出去的子弹,总会留下一个弹孔,子弹壳也该有吧。
她四处寻找,没有找到,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但她明明闻到了硝烟味,也摸到发热的枪管,怎么会没子弹?
不管白满川做了什么手脚,拿这种事开玩笑,让她烦闷。江沅总觉得自己丢了脸,恨不得回家扎他小人。
她回家以后,辗转反侧,躺床上回想了半天,还是睡不着。她把两人之间的对话翻来覆去咀嚼,想到白满川那一句话“你平时不看我电影的”,总又觉得别有深意。
她索性爬起来了,在电脑上把白满川的电影都找了出来,看到《冷枪》的时候,她认出来了。这种漫不经心开枪的神态,这种慵懒不着调的优雅气质,完全跟那天一模一样,连对白也是八九不离十。
她扑到床上,恨得捶床,为她的心软,还有那句“我喜欢你。”
隔壁搬家来了,似乎还把好好的公寓客厅铺了泥,种了花,活脱脱一个疯子,把房东气疯了。
江沅路过隔壁屋的时候,也留意到那道铁闸门后碧绿色的铁门。那人在猫眼上贴了一个叮当猫的贴纸。叮当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