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呢,他上面还有他那个大哥管着,说要去淮南就去淮南,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给承霁招惹麻烦了,到时候再安排吧。”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你的。”老王爷笑着握着老王妃的手,回答道。
日上三竿的时候,胡嬷嬷进来告诉老王爷和老王妃,东西已经收拾妥当了,就等着启程了。
老王妃朝着外面看了几眼,有些奇怪道:“我今日和他叔父要回去了,怎么承霁也不过来看看的?”
胡嬷嬷笑起来:“小王爷正在院子里和王妃一起收拾呢,早就来了。”
老王妃一怔,旋即笑骂季承霁有了媳妇忘了婶母。
季承霁是在一个时辰之前过来的,颜如沛正在聚精会神的收拾着库房里面的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脚步声渐进,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阴影全部笼罩在里面。
还吓了她一跳。
她捂着剧烈直跳的心口,对着季承霁行了个礼,心中腹诽季承霁是属猫的,走路灭声音。
季承霁低头看着颜如沛刚整理好的一匣子百年人参,根根上乘有行,是上品。
他把匣子盖好放进颜如沛手中,“叔父和婶母这次回淮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要是看着什么东西不够,就尽管开口,差人去买。”
颜如沛摩擦着手中的匣子,杏眼微闪不知道想着什么。
季承霁深深看了她一眼,抬脚往外面走去。
“等等王爷!”
颜如沛突然一声叫住了季承,“这次回去淮南,叔父和婶母真的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吗?”
季承霁嗯了一声,“叔父和婶母的年纪大了,出行也不方便,长时间的舟车劳顿很容易让他们受不了,估计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来东京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自己找淮南找叔父和婶母?”颜如沛高兴道,她是打心眼里喜欢那老王爷和老王妃,他们对她很好,都是善良的人,而且他们一生无子,身边只有季承霁一个侄子,这如今侄子也不在他们身边了,这对他们来说,得是多么残忍的一个事情,以后偌大的宅子里就只有他们二人了,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她只要想想这些事情,就觉得不忍心呐。
听到俨如破诶的话,季承霁却是皱起了眉头:“去淮南?你说的容易,这从东京到淮南你知道有多远吗,这去淮南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我还需要和皇兄请旨,这一来而去的,中间有多麻烦你知道吗?”
他的话很冲,眉眼竖直,一脸的怒气和不乐意。
颜如沛愣了,这是怎么了?那可是养育他长大的亲叔父和婶母啊,这如今连去淮南一次,就嫌麻烦不愿意去了?这也未免太没有良心了吧。
想虽是这样想的,但是可不能这样说。
颜如沛弯起唇角,笑容看上去有些牵强:“王爷,叔父和婶母年纪大了,正是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他们膝下无子无女,在这种时候,王爷难道不应该……”
“应该什么应该?本王又不是他们的儿子,尽孝这种事情还轮不到我。”
季承霁烦躁说道,眼中闪着令人心惊的冷漠。
她嫁的人竟然是如此这般?!颜如沛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光是胆小怕事不敢拒绝就算了,如今连做人最起码的良心都没有了?!
“你说的这还算是人话吗?老王爷和老王妃对你这般好,你就是如此报答他们的?”颜如沛冷冷看向季承霁,眼中盛着的都是看不起。
季承霁大怒:“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他是献王爷,在这世上除了皇上,他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协,同样的,除了皇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说他一句不好,颜如沛说这些话,无疑是在惹怒季承霁的边缘。
如今季承霁的病已经好了,颜如沛的“冲喜”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她只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季承霁要是想休了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弯弯不该拿着献王妃的架子和献王爷说话。
这是献王爷给她的身份,同样这身份也能被先网页拿走。
院内的下人们窃窃私语,对着房间的动静一清二楚,有的人早已听呆了,有的人一脸的幸灾乐祸,大部分人都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要看看献王爷到底是要如何处置这胆大妄为的献王妃的。
房间里,对于季承霁的怒气颜如沛显得很是淡然。
她不躲不跑,反而是朝着季承霁上前一步,扬起头来看着他,眼底翻涌着激烈情绪。
亲情多么可贵的一个东西啊,这世上有人真心待你多好啊,可为什么就是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呢,这多招恨啊,多不懂事啊。
要是你不要,你给我啊,我要啊。
季承霁一怔,眼睁睁看着豆大的眼泪从颜如沛眼角滑落。
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拿起袖子给颜如沛擦去眼泪:“有话就好好说,你哭什么呢,刚才不是还挺凶吗,你这如今这幅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不得说是我欺负你啊?”
“王爷,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太过分了吗?什么叫做你没有给他们养老送终的责任?叔父和婶母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他们要是知道了,得多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