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无论这件事儿的初衷多么情真意切或是冠冕堂皇。
她站在窗前拿出手机,甚至思虑打电话向冯谧诉苦,
可一愣,邓一朵像是被浇了一头冷水,她把手机扔在了沙发里。
冯谧怎么可能会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在婚恋观念上,两人早就不是能够分享观点的伙伴;邓一朵总用人应该长情宽宏的道理告诫自己,实际上是在逃避两人之间越来越大的嫌隙,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邓一朵从冰箱里拿了食材出来,这时候已经快要下午六点了,她明天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忙,各方信息已经快要塞满她的手机。
她今天又忍不住训斥了下属,因此现在有些火大。
意外的是,她突然接到了陈云亮的电话,他语气滞缓又沉重,在那边说:“冯谧现在在她大姐那边,不回家,连我电话也不接。”
“你怎么着她了?你俩还吵架啊。”邓一朵手上攥着一颗生菜,站在厨房的阳台上,她有些疑惑。
确实,冯谧和陈云亮在感情中都是那种柔和又腻歪的人,他们是许多朋友眼里的模范爱人,他们似乎从来没和对方生气过。
“我不知道,”陈云亮并没有诉说原因,他咳了一声,“你帮我劝一下她,让她接我电话吧,我这儿才下班,我准备开车过去接她。”
邓一朵没弄清缘由,总归有些没底,可她终究还是答应下来,即便对于陈云亮,她一直以来没有太多赞许之心,可那和冯谧有关,邓一朵就试图去帮助。
商业晚会,邓一朵穿西裤和立领衬衫,工作牌在胸前小幅度地摇晃,她今天忙碌了一个下午,可此时的工作还算顺心,她带着半红不红的新推男团,来这晚会上刷脸。
一点也不拥挤,一小群粉丝等在摄影棚外的空地上,五个初出茅庐的半大小子,走路风风火火、横冲直闯。
天有点凉,邓一朵被瞬间冲破天际的的呐喊声吸引,她微微侧过脸去,看见了那拥堵在路边的一大堆人;他们推搡着,喊叫着,围住了一辆车,黑衣黑帽的偶像从车里出来,在保镖的协助下,瞬间穿梭,进了这栋楼的侧门。
“倪颜,签了三山影业。”同事刘波说。
从昨天到现在,邓一朵给冯谧打了无数次电话,但一直关机;进了化妆间,暂时闲暇下来,于是她又掏出手机,发第二十条消息。
“开机啊,你是不是想急死人。”
“开机了。”
冯谧的微信头像变成了一只攥着衣襟的手,她仿佛冷冰冰扔过来三个字,接着,又沉默了。
邓一朵问:“陈云亮去接你了么?”
“我没让他进门。”
“你俩到底怎么了?都多少年了,跟孩子似的。不论什么矛盾,见面才能化解,为陈晨着想一下吧。”
弯曲的手指蹭一蹭眉间,邓一朵急得站起来,又敲下一串字:“也为你老公着想一下,他真的有压力,特别辛苦。”
走廊里跑过去一群人,踢踢踏踏的声音传到耳边,有人探头出去,回身之后极其神秘地,压低了喉咙,说:“倪颜,跟皇上出宫似的。”
邓一朵“啪”地关了门,让那群孩子别大声说话,她尽力弯起嘴角,转悠到墙角的椅子上去坐;她想着冯谧和陈云亮感情深厚,因此叙述一下丈夫的辛劳场景,冯谧一定会动容,再者,冯谧一天一夜关机,邓一朵发怒了。
冯谧回复:“哦。”
这是个敷衍的单字,可邓一朵瞬间有些冷。像是一道难解的题,像是一公里不见五指的雾,这一个字,毫无意义,又内涵丰富,它大概是一捧冷冰冰的雪粒,被捂在了邓一朵脸颊上。
邓一朵颤抖着手,再也敲不出一句话,她靠在椅背上,阖住了眼睛,她皱着眉,脑子里像是煮着一锅粥,又摇头,长舒了一口气。
大概是一星期未见,白路似乎瘦了一些,他站在三院大院门前,身后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夜灯初上,爆米花在机器里,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黄油和焦糖味道飘散。
“我在这里定居了,以后很少回北京住。”他穿了件毛质的白色斗篷,一边耳朵上是铜红色的耳环,他看着林思阳,脸上露出高傲的笑。
林思阳问:“那,你爸妈——”
“不用管他们。”
白路走上前来,绕过林思阳身边,往附近的停车场走。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白路就像是误入农场的天鹅,引得来往的男女老少侧目;可他不在意,甚至低下脸,冲婴儿车里的小朋友笑笑。
可比他高一些,并且容貌优质的林思阳,完全无法做到吸引太多目光;白路像是带着秀场上闪耀的风,即使他稳重又自在地走路,可像是在拍什么广告片。
“去我新家看一看,聊天。”车驶出了拥挤的停车场,白路清清喉咙,说道。
林思阳问:“新家在哪里?”
“往前走,大剧院那边,我觉得环境还不错,”白路开车,窗外变幻的彩色灯影从他轮廓清晰的脸上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