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的敏感怯懦。
祁之乐眼睛红了,头一埋,谁也没理,回座位了。
偏偏毛野话唠病发作,追进班,穷追不舍地问:“心仪我哥们啊,早跟我说啊,我帮牵线搭桥。”
“——采访一下,什么时候开始的,玻璃事件么,这么说,你俩还真是孽缘呐!”
“……”
祁之乐缩在属于自己不大的空间,头埋着,对毛野的采访置之不理,课桌上摊着没做完的练习册,可她什么也看不进去,眼里含着泪,拼命想憋回去,不敢落下,怕被说娇气,开不起玩笑。
张怡然贴脸凑近,这发现她哭了,有些慌,抚着她的背,道歉:“乐乐,不至于吧,我和你闹着玩呢。”
毛野噤声了扭头看门口的靳哲阳,用口型说,“劝劝啊。”
靳哲阳皱眉头,看毛野的眼神一下子变冷了。
毛野脸上仅存的那点八卦火焰瞬间熄灭。
靳哲阳掉头走了。
整个午休,祁之乐斜侧着背向张怡然装睡,实则在哭,好像从十月份来到这里面临的所有压力,找到了宣泄口,爆发了出来,怎么制止都没用。
可也只是默默流泪,拼命忍住哭声,任何的情感宣泄不敢太放肆。
性格的组成,全然受到陆定宜的影响,腼腆斯文。
哭到午休结束,冷水洗了把脸,恢复情绪。
化学课上主动问了张怡然一个问题,算和解。
放学,她没和张怡然去吃饭,一是实在没胃口,二是不愿动,想自己呆一会儿。
慢慢教室人少了。
物理课代表捏着粉笔,在黑板上抄老师布置的习题,笔头磕在黑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祁之乐发现脑袋放空,更容易想到靳哲阳,而一想到他,就苦恼他会怎么想她,以后见面怎么办,得多尴尬……
心情又变得不好。
索性翻出物理作业本,开始抄题。
然而刚开了头,写了一段字,靳哲阳进了他们班,坐在了张怡然的座位上,两手掏兜。
祁之乐睁大眼睛看他,以为自己幻视了。
靳哲阳的视线在本子和黑板上扫视一圈,问:“坐这么靠后,上课看得见吗?”
祁之乐品着他的语气,非常正常,仿佛中午的事没发生过一样,她忙说:“还好,垫了一个垫子。”
靳哲阳点点头,望着黑板上密密麻麻地板书,又问:“写字快吗?”
祁之乐“啊”了声,不明白他干嘛问这个。
靳哲阳笑着说:“先去吃饭吧,回来再写。”
祁之乐:“……”
靳哲阳看她怔愣愣的,两根手指攥着她衣袖的一小角,轻微拉了拉,意思是起身啊。
中午身体接触的不良反应还在,祁之乐吓得急忙把手背到了身后,瞅他一眼,看他笑得跟朵花似的,又觉得脑子里的血气上涌。
“走了。”靳哲阳往外走。
“诶——”祁之乐慢一步跟上。
为什么要跟他去吃饭?为什么找我来吃饭?她被他搞得糊里糊涂的。
天阴暗暗的,还在落雨。
走到走廊一侧的尽头,靳哲阳早有准备,从卫衣帽里掏出一把伞,撑开。
“……”祁之乐惶恐。
靳哲阳主动朝她跨去一步,要给她撑伞,哪想,祁之乐受惊兔子似的,往后跳了半米。
靳哲阳哭笑不得:“我长得像人贩子么。”
祁之乐挺尴尬:“你为什么找我吃饭啊?”
“有问题问你。”
“什么问题。”
“边走边说。”
走廊来回过往很多学生,祁之乐看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硬着头皮钻到了他伞底下,她站在他的右手边,为了避免靠地太近,祁之乐左手抱住自己的右臂。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经过校医务室时,靳哲阳开口:“家里管得严吗?”
“不严啊。”祁之乐刚觉得他问题问的匪夷所思,哪料,靳哲阳“嗯”一声,留白了漫长的一分钟,问,“允许早恋吗?”
直白,简单,干脆。
祁之乐仰脖子去看他,心口朦朦胧胧拢着的薄雾,突然照进一束光,整个人都亮堂了。
“没说。”
这是实话,确实没人明确规定过她。
“那你想早恋吗?”靳哲阳垂头瞧她,眼神微微眯起,黑瞳透亮,带着一丝丝挑衅。
伞太小,一方空间里全是他的气息,薄荷味,又带了点烟草的尾调香。
祁之乐想起一个词,情窦初开。
原来情窦初开的萌芽是瞬间破土而出,原来她的情窦初开叫靳哲阳。
第8章(捉虫)
上午没有课,祁之乐跑去图书馆查资料,开学那会儿,外院的一位名叫李为贤的副教授给了她一个课题,这月底要给论文初稿,时间挺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