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馄饨，第二趟端回来一份糖醋排骨，第三趟是一份扬州炒饭。
“这么多”
“多吗？”刘万张看了看，“这是我的正常食量啊。”
祁之乐嗯了声，想着他不过二十岁，正值吃完就饿的年纪。
“我哥以前吃的可比我多多了。”
刘万张皱皱鼻子。
“……”这声“哥”并没有具体指向毛野还是靳哲阳，但祁之乐自动联想到了靳哲阳。
刘万张喝了口汤，啧啧嘴，继续道：“他们有次打完篮球，到饺子店吃饺子，一个人干掉40多个，狼吞虎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老板都赶不及现包。”
祁之乐不吱声，拿筷子吃馄饨，玉米虾仁馅的。
刘万张塞了一块排骨填嘴里，嚼吧两下咽肚，发问：“诶——这个事老师你不知道吗？”
祁之乐抬头看他，不明所以。
“哦。”刘万张翻了两下眼睛，“按时间算，当时你跟我阳哥已经分手了。”
祁之乐：“……”
这孩子纯心噎她。
“哎呀——！差点忘了。”刘万张突然一拍脑门，腾地起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调到自拍模式，“老师，咱俩必须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他摆好筷子，一只手举起手机，躬身探头，自顾摆好姿势。
祁之乐完全被他的惊叫吓住，缓过神，条件反射冲镜头露出一个假笑。
刘万张咔咔拍了几张，看了看，分外满意。
“别乱发。”祁之乐暗示他。
“放心吧。”刘万张坐下，在手机屏幕上捣鼓两下，抬眼，说，“不会发朋友圈的，我就发给我哥瞧瞧。”
祁之乐：“……”
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可观察到刘万张神色如常，祁之乐只能安慰自己这孩子神经粗。
……
刘万张前天才被靳哲阳教训，尚没胆子招惹他，他间接地把照片发给了毛野，他猜毛野定会拿给他阳哥看。
毛野看到，回复说：“发错了人吧。”
紧接着又回复说：“我帮你转发一下。”
正如猜测，照片最终还是落到了靳哲阳手里。
……
饭吃到一半时，刘万张问：“老师，周六你们是不是有活动？”
祁之乐想到运动会的事，点点头。
刘万张神秘一笑。
祁之乐眼皮一跳：“你怎么知道？”
刘万张甩甩头：“我，体育部副部，老师们开运动会当然得找我们当苦力了。”
“……”祁之乐弱弱地问，“所以，周六你也会在？”
“当然！”刘万张冲她眨眨眼，“我会给你加油鼓劲的。”
祁之乐：“……”
第17章
周六，凉风习习，秋高气爽。
祁之乐早早赶到指定的体育场，趁还没人来，她自己绕着塑胶跑道走了一圈。
然后停到主席台下等着，没一会儿，先等来了刘万张。
他怀里抱着一个硕大的纸箱，身边一左一右跟着两名男生，手里均搬着东西，穿体育部统一的黑色T恤。
看到祁之乐，跨步走到她身边，打招呼：“老师，你来这么早啊？”
祁之乐刚点点头，还没搭腔，他自顾自地又说：“你是不是紧张到失眠了？”
失眠夸张了，但确实在紧张，她一向如此，凡是参加活动，别管大小，不论场合，心理都带着负担。
“你们这是做什么？”祁之乐移开话题。
“布置场地啊。”
刘万张把箱子放在地上，拿出装在里面的话筒和折叠杆，亮给祁之乐看。
“这么正式？”她看出这是给领导讲话用的。
“那当然，院里好不容易举办一次活动，当然得把形象铺垫到位。”
刘万张将整齐盘成团的麦克风线解开，拽着一头进到主席台下的供电房间插上电源。
一同来的一个男生喊他：“副部，我俩爬上去把横幅绑上。”
“嗯。”刘万张望一眼他，“顺便把旗子也插上去。”
指挥起工作还挺有做派。
祁之乐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刘万张立刻摆手拒绝，“哪敢劳烦你搭手，这要让我哥知道，非弄死我。”
“……”祁之乐暗骂他一句“小赤佬”，真束手立在一旁，不再理他。
到是爬上观众席的一个男生喊她：“老师，能帮我看看横幅摆正了没有？”
祁之乐应声抬头，站到正中央，看了看，说：“往左边去一点……好了。”
“谢谢。”
刘万张架好话筒，试了声，用手表瞥眼时间，7点二十了，离开幕还有四十分钟，比赛的器材、休息区的帐篷，饮用水都还没到位。
“靠！时间有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