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团团围住,水泄不通,女生们也因自己心仪的男孩即将在体育场上英姿雄发而热火朝天地讨论着。
这阵小小的骚动突然让这个冬天稍许沸腾。
沈岩在这些方面不甚关注,因为不到一个月就是期末考了,她上次月考又下降了几名,总是在中上游徘徊。孙嘉萍这个周末已经正式下工厂赚外快了,自己也得拿出点像样的分数才说得过去。她跟那些总往操场上跑的人不一样,傅叙澄再怎么样也还是名列前茅,而顾莘莘她们几个女生虽处于下游水平但听之任之乐得自在,至于方其恺之流,整天坐在教室也不见得会有什么长进,还不如纵情享乐。
教室里空调开得暖暖的,让人想打瞌睡,沈岩拍拍自己的脸颊起身到饮水处打了一杯开水,揭开盖子晾在桌上,又把羽绒服脱下来挂在椅背上才重新坐下来。
正当她冥思苦想的几何题稍有眉目时,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嬉笑打骂,那一点点做题的灵感随即烟消云散。沈岩愤愤地看了一眼刚从足球场上飞奔回来上课的男生们,一个个气喘如牛脸红脖子粗,不仅带来了外面的寒意更有一大股汗水的味道。
几个男生一到座位上就开始猛灌水,还提拎着T恤领子给自己扇风。傅叙澄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豆大的汗珠顺着短而劲韧的头发往下滴,他提起T恤的下摆擦了一把脸,露出了精瘦平坦的腹部。沈岩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视线。
他接过方其恺丢过来的矿泉水,大喇喇地坐在座位上,没控制好力度撞得后桌“砰”一声响。
“啊呀!”那瓶滚烫的开水不偏不倚泼在沈岩胸口,毛衣湿透不说还烫得她一个激灵。
“哟呵,你俩还真是冤家。”方其恺见状调笑道。
顾莘莘手忙脚乱地抢救桌上的书本,一边叨叨还不忘抛给他一个白眼,沈岩则慌忙用纸巾擦衣裳。毛衣吸水,胸前一片变得沉重,她用手一拧还能挤出热水来。
“我不是故意的......”傅叙澄抱歉地说。
“没事。”沈岩冲他摇摇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她害他被泼了一碗冒菜汤,如今得到了一瓶热水的报应。
先前胸口的皮肤一阵灼热,但是温度渐渐褪去以后湿了的毛衣冰冷得像铁,还是一块捂不热的铁。她含胸驼背试图让皮肤远离冰冷的衣裳,但似乎没有什么作用,湿布料还是追着她给她一阵一阵的刺激。
下课后沈岩抱着纸巾第一时间冲进了洗手间。胸前被烫红的皮肤有了好转的迹象,只是毛衣和内衫通通湿掉了,就连内衣里的海绵都挤得出水滴。她思虑再三还是将内衣脱下来,湿哒哒的衣裳紧贴着穿着难受,好在冬□□服穿得厚也看不出什么。
她将内衣团成一小团裹在羽绒服里,一到教室立即将它塞进书包这才松了口气。她这时方看见桌上放了一个已经灌好热水的粉红色小熊热水袋,下面压着一张便签纸:对不起。
她将便签纸取出来,热水袋抱在怀里暖暖的,只是这一看就是女生的东西,不知道他是哪里弄来的。自习课结束后便没有课,他放在抽屉里的足球不翼而飞,一定又是去练习,顾莘莘她们几个常去体育场捧场的女生也不在。
那天是周五,沈岩复习到很晚,中途还给热水袋重新灌了一次热水。六点半的时候教室里除她以外的最后一个同学也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她也打算做完手头上那篇完形填空就回家。
傅叙澄慢吞吞地走回教室放球,刚到门口就看到沈岩全神贯注地盯着试卷,她很瘦,下巴缩在高领毛衣的领口里,一张脸小小的,看不清表情。他平时觉得课桌太小,不够他睡觉,桌子下面的空间也不够他放腿,此刻她安静地趴着,一张课桌竟绰绰有余。
他都走进教室了,她还没发现有人进来,真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拼命读书的女生,那股韧劲实在让人叹服。然而下一秒傅叙澄的思绪被完全打断,当他看到她掉在地上的那样东西时,脑袋里突然轰鸣,想笑又不敢笑。
前面的人将足球重重塞进课桌里,“咣”的一声吓了沈岩一跳。她没有任何表情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题。
傅叙澄收拾好书包,经过她座位从后门出去,但到底还是没忍住,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恶作剧一般地对她说:“你东西掉地上了。”说完就飞快地跑出教室。
沈岩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开始往地上看,她本以为是笔或者橡皮之类,没想到是她的内衣......
原本被揉作一团的粉色轻薄款内衣此刻已经散开了,搭扣和肩带极其卑劣地跨过桌子腿延伸到了过道上,妖娆地招来了傅叙澄。
大概是找作业本的时候不小心从书包里掉出来的,至于是什么时候掉的,又有多少人看见,那就不得而知了。尽管没有人在侧,她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简直恨不得以头抢地,怎么又在他面前丢脸了啊?
再没有了继续做题的心情,她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出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如果在哪个角落又撞见了他,她一定自挂东南枝。不过好在那人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