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风险太大了。”
“那你的意思,是藏起来了?”明娪似笑非笑,眸光流转。
看景驰不置可否的模样,明娪恍然间已经明白了景驰的用意,说什么商议,他只是想否定所有与他意见相左的看法,拐弯抹角的提出过分的请求罢了。
“你想让方天恺和云遥帮你藏着?”她直接质问。
景驰点头,“这是目前来看最好的办法,也是我需要找你们商议的原因。”
明娪拍桌,“可这样不是将危险招到云遥身边吗?”
不少人循着声音望向这边的角落,好奇这对男女为何争吵。
景驰不得不示意她先冷静,随后才低声道:“成婚之后,她与方天恺就只是蒲州一对寻常夫妇,比起早已暴露了行踪身份的我与景莹,已经足够隐蔽了。”
真可恶,他每次说了有道理的话,她不能反驳时,都会愈发生气。
“我也不能替他们做主,反正云遥已经将一路上的前因后果都告知方天恺了,你若真想请他们帮忙,便问他们吧。”
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似乎没有雨停的迹象,明娪便起身,对他道,“他们也该回来了吧,你要不要现在就去问问?”
这茶肆他们是待得够久了,景驰同意,他们这便起身离去。
雨水的潮湿混合着早春的寒气扑面而来,明娪在门前撑开了伞,得意于自己正确的预料到了这场雨。
可当她小心踏入雨中,回头却发觉景驰还迂回在屋檐下。
这样冷的天气,他出门也没有着厚实的外衣,如今穿着一身的湖罗衫在寒风中伫立,纵然风朗气清,但一不小心便让人瞧见了发红的耳尖。
明娪忍住笑意,她毕竟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在心底默默嘲笑过后便将伞沿向他那边递了递。
景驰也未曾客气,低头钻进伞底,这便向方家小院走去。
被景驰占走了伞下的大半空间,她要躲避一侧被风吹来的细小冰珠,还要小心别离他太近,又要将伞举高,一时间实在是力有不及。最终景驰一手将伞接了过来,“还是我来吧。”
“好……”
他们难得不吵架,气氛却异常尴尬。
明娪不得不找找话题,关心一下景驰的感情世界了。
“景公子还在生令尊的气吗?”
景驰惊异道:“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因为你明明是收到了他的回信,可却一个字也不提起他呢……”明娪轻声道。
景驰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呼出,仿佛一位对自己学生课业十分不满的学究。
“家父这些年来在朝中颇受倚重,在家中主事时似乎也越来越刚愎自用了。诏书固然重要,可他难道没想过如此安排会令莹儿陷入如何的危险吗?”
明娪有些后悔提及此事了,她该说些什么呢?
“我想景世伯肯定是想过的……他只是没有想到京城中会有人走漏了风声,才会让你们暴露了行踪。”明娪说着说着,才发觉原来如今京城中并非全然安全,惊得险些跳起来,“对了!这么说来,你还是应该尽快赶回京城,那个知晓你们行踪的人,说不定还藏匿在暗处伺机使坏……”
景驰却道:“家父信中提及已经猜测了几个可能知晓他意图之人,他会继续查下去,无须挂心。”
“既然如此……”明娪无奈,看来景驰这余怒暂且还不能消退。
说话间已经快走到巷口,明娪抬头却看见前面熙熙攘攘围了不少人。一个荆钗布裙的中年胖妇人正扯着嗓门在嚷着什么,不停吸引着更多的人凑近看热闹。
再走近两步一看,明娪与景驰顿时傻眼,被那妇人一通猛砸的,岂不正是方家的房门吗?
妇人敲门久无人应,转过身来便向众人道:“来来来,邻里诸公今日皆来为我评一评理,这院中住着一个不孝之子,如今不敢出来应门!”
“这……我记得这家中住着一位镖师小哥,平日里与我们邻里都很和睦的。”有人在人群中开口。
“您是外人,自然不会知晓——”见众人好奇,那妇人仿佛说书一般,声情并茂道,“当年天恺父母早亡,方家无人,他个小儿,行为顽劣、混迹乡里,是我这表姨实在看不过,才好心照顾他吃喝穿用,并不曾盼他飞黄腾达,只望他长大后能在我们夫妇身旁尽一点孝心……”
看着妇人略带夸张的表演,明娪对故事内两方都略带怀疑,未曾上前阻止这妇人继续说下去。
“也不知我们夫妇这是前世做下了什么孽,这孩子刚长了十五岁,仗着自己有些武力,便自己去了镖局投名,自此远走高飞。我们夫妇是视他为半个亲儿养育的啊!可他倒好,常年浪荡在外,置办了房子也不教我们知道……我不为我自己,也为我那早死的表姐寒心!”
“如今他终于回了蒲州,听说是要娶亲,我们夫妇满心欢喜的盼着他能请我们坐在高堂上受那么一拜,也就不打算计较这些年来的事。想不到此逆子回到乡间,不仅根本没有打算邀请我们的意思,还要骤然夺去我家仅剩的几亩薄田给新娘添嫁妆!”
众人听了皆是唏嘘感慨,明娪却已经不再相信妇人说的每一句话。
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