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不见底。
赵幼微低头,拿起了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李幼微的名字。
“如此可好?”明明是江信自己说的留空的,赵幼微带了点委屈,下意识忽略掉那些契约的必备的东西。
她此刻眸子睁的大大的,眼里还带了些不服气。
江信一下子就想到了洛阳长公主,他嘲弄般的说道:“如今既然有了这份承诺,那本王便给你一份人情。你和顾家那庶子的婚事可能会推延三年了。”
言罢,江信便向西北角处离开了。
赵幼微,产生了些疑惑,江信这厮,难道是想强娶她?
为什么说她和顾成易的婚事可能会成不了呢?
她心里顿时感到了寒毛颤栗,连忙摇了摇头。
瞎想什么,难不成最近还能有什么大事吗?
这么一想,赵幼微心里就畅快了一些。
……
回去的时候,云夫人又招了她到自己院子里。
天色已近午时,阳光将院子里的花照的格外的生机勃勃。
赵幼微到了云夫人的面前,瞧着她施了个礼。
云夫人放下了手里的书,“这账本我是不想管了,幼微明日你便接手咱们府里城北的那间铺子。”
赵幼微只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那云夫人拿的在账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她一时也看不清写了什么。
云夫人见她瞧着自己手里的账本,笑了笑,“这就是城北的账本。”
“母亲怎么给了我这账本,我之前早就说过这铺子我……”
赵幼微话还没有说完,云夫人便打断了她,脸上透着一股神秘的笑意。
“是你运道好,有件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了,我也并没有插手,那么我要你做的事情就不必完成了。”
云夫人这话说的模糊,赵幼微接过了账本,翻了几页,却不知道这些数字的含义,正如她现在不知道云夫人的含义一样。
赵幼微抬头,收起了账本,“母亲既然收回了那个要求,又给我这间铺子是什么意思?”
云夫人微微眨了眨眼睛,她本来容貌就极好,虽是有了幼微,但是那凤眸依旧是灵动万分。
这样一个动作,叫赵幼微只能停下来仔细听她说话。
云夫人抬手,似乎想要摸一下她的脸庞,但是最后还是停在了半空,“幼微长大了。”说完这句话后,她又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和绣楼的柳姑娘交好?”
云夫人没有说出柳璐的名字,反而记住了她的身份,赵幼微有些诧异之际,微微点了点头,“母亲是要做什么?”
今日的事情实在叫她纳闷。
“我们府里,有上上下下几乎是一百人口,有件事情不得不筹备起来了。”
云夫人想到这里,又朝赵幼微叹了一句,“你父亲也要回来了。”
说到这里,云夫人笑了一下,“他千辛万苦想留在这,那院子里的人也费尽心思想留住他,结果不过是新帝一道诏令就将他调了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云夫人嘴角带着嘲讽之意瞧去,赵幼微又只觉得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罢了。
“你明日向那绣楼姑娘要些布来,各色都要二百匹。”
云夫人说到这里,眼睛直直的凝视着赵幼微,“记住,明日一早,你便去做这件事情。定金可以先付。”
赵幼微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无尽的波澜,云夫人要这么多绸缎,莫非是初夏已至,便要添些衣裳?
最后,离开那充满药香味的院子的时候,赵幼微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真是奇了。
另外一边,摄政王府,江信在梨花木制成的桌子上仔仔细细的摊开来两样东西。
“倒是稀奇。”
明明摄政王府的光线是这和煦街最好的地方,可是江信此刻却依旧嫌弃光线太暗。
他干脆自己靠近了这两张纸在阳光下仔细比对。
一样的,可是为什么呢?
梨花桌子上的两张纸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也不是什么地契古董,可这一刻对于江信来说,竟是什么都比不得了。
“望太后宽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左边素书上的。
“李幼微。”这是右边的宣纸上的。
内容不一样,可是这纸质却是一样的。
江信还能闻到两张纸上都有若有若无的清香味,是四月的桃花味道。
偶尔的清风拂过,两张宣纸被吹的轻轻起了一角。
江信眼神变的凝重起来,为什么长公主的笔迹会落在李家的宣纸上?
还有原来的春日宴的帖子。
江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怔了一下,他多长时间没有这样长叹了呢?
或许,该寻个时间去看洛阳了。
……
一夜琐事悄然而过,赵幼微借了几百匹的布这样匆忙的要求,柳璐也应允了。
走在街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