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场为豺狼,吾便为虎豹,若为安居之,与死有何异?”

    温姝婵自然是听出了这番话的意思,若是不让温辛安去边漠,那对于他而言,就像死了一般。

    他在告诉她,希望她尊重自己的选择,即便凶险,那也是他的宿命。

    再多相劝的言语在此刻也无法说出口了。

    温辛安从柜中取出一件大氅,将温姝婵包裹严实后,才肯让她离去。

    一回到雅和院,温姝婵就倒下了。

    郎中说受了寒气,再加上一冷一热,肺里犯了炎症,胸口又有郁结,即便养好了,日后怕也是会落下病根的。

    邹氏一听,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一直嚷嚷着要跟去边漠的温辛恒也老实了。

    第二日,守了一夜的邹氏实在熬不住了,被温实诚劝着才愿意回房休息。

    林氏听说温姝婵病了,一早就带着莫尘垚来探望,看了会儿孩子,便又抹着泪去邹氏房中了。

    温姝婵头还在发胀,迷迷糊糊睁开眼,竟然看到了莫尘垚。

    她还以为是在做梦,便将心里的不快宣泄而出:“大坏蛋,大笨蛋,都怪你,你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我到底得罪了哪个大罗神仙,她为什么派你来收拾我……”

    此时的温姝婵声音沙哑又低沉,自顾自喃喃了一大通,莫尘垚费了很大劲才听出那么一两句来。

    她应该是在骂他……

    看眼前之人病恹恹的样子,莫尘垚哪里还生的出气来,反而又为几日前与她争执而生出一丝内疚,他赶紧摇了摇头,不能内疚,那件事的确是温姝婵的错。

    一旁矮木杌上坐着的温辛恒撑着脑袋,他虽然没细听,可大概也猜出了一二,便替温姝婵道:“我妹又说胡话呢,你别当真,她也老这么说我。”

    莫尘垚没说话,而是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问一旁的萃茶道:“萃茶姐姐,可能寻个干净的小碗来,这是我家药房先生亲调的药膏,专门用来消红肿的。”

    红肿?萃茶有些发愣,随着莫尘垚的目光看去,才意识到温姝婵的手指头,不知什么时候被冻的又红又肿,她心里一顿自责,赶忙便跑去拿东西。

    温辛恒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探着头打量着温姝婵道:“呀?光顾着她咳嗽发烧的事儿了,怎么她小手都成这样了,呦呦,你这药多不多,一会儿给她脸蛋上也抹点。”

    莫尘垚点了点头,刚一将盖子拔掉,温辛恒立马蹙起眉头,捏住鼻子:“诶呀呀,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样一股怪味儿,你确定能往身上抹啊?”

    “虽然难闻,但是极有用的。”

    这些年莫家生意越做越大,洛京城内光铺子就有数十家,各行各业均有涉及。

    他家的药铺也是极有名气的,总能寻来奇珍异草,温辛恒倒不是不信,只是这味道太刺激了。

    萃茶将抹药的东西拿来后,又跑去端药,莫尘垚将玉瓶内绿油油的东西化开的刹那,温辛恒终于受不住了,一面干呕,一面冲出房去。

    这下屋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床榻上的温姝婵倒是极为淡定,她这鼻子如今什么味儿都闻不进去,只是感觉手指凉凉的,还挺舒服。

    莫尘垚将她手臂抬起,搭在自己膝盖上,拿着小药刷,仔仔细细地在这几根玉葱上涂抹着,眼神极为专注,就像在做一件工艺品似的。

    “唉,”温姝婵晕晕沉沉地叹了一声:“宿命啊,大哥我也没能护住,那我自己是不是还得枉死,是不是我根本没办法改变命运呢……”

    “嗯?”莫尘垚停住手里的活,将耳朵压到她唇边:“你说什么,什么大哥,什么枉死?”

    温姝婵阖着眼,又是一声叹息道:“本来以为大哥受伤就不用去边漠了,就不会有危险了,唉,结果他还是要去,现在受伤了,那不是更危险么……”

    “我可怜的大哥啊,那样好的一个人,可惜啊……都怪我……”

    “我要是个男儿就好了……我就能去保护大哥……就不用嫁给……”

    温姝婵越说声越小,最后彻底没声了,只是软糯的双唇轻轻动着。

    莫尘垚直起身来,这下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

    “对不起,是我错怪妹妹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条黛蓝色帕子,将她眼角的几滴水珠轻轻拭去。

    许久后,莫尘垚坚定出声:“妹妹放心,安哥哥不会有事,我、我去替你守护他。”

    小剧场:

    其灵:请问莫尘垚,你为何总能关注到温姝婵的手?

    莫尘垚:嗯……温姝妍之前说,手是女人最重要的东西。

    其灵:那你觉得手和脸哪个重要?

    莫尘垚:这个……手?

    其灵:……

    莫尘垚:脸?

    其灵:你该不是有恋手……癖?

    莫尘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还要给妹妹手上抹药呢,不和你说了。

    基友古穿文,推荐一波~~

    《穿成宅斗小怂包》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