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寒吹没听懂,她也不在乎,在花店里扫了一圈。
花店的规模不大,就是个普通的店面房,鲜切花的种类不多,包装也很简单,比较适合没什么零花钱的小孩儿在母亲节或者教师节买来送一送,追求浪漫的情人节还是缓缓告辞比较好。剩下的则是装在小花盆里的多肉,还有些叫不出名字但是看起来很好养活的家养花。
一圈看完,除了一些连灵智都没有的小花灵,没发现任何异常,贺寒吹懒洋洋地收回视线,继续盯岑行。
岑行背对着她,站在两排花之间,午后的太阳斜斜地照进来,照出空中细细的尘埃,落在他身上,拢住柔顺的发丝和挺拔的肩背。他身上的衬衫本来是熨烫过的,太阳一打,略显僵硬的面料反而有种毛绒绒软乎乎的感觉,让人想贴上去蹭两下,最好再深吸一口气,大概会是洗涤剂和阳光混在一起的味道。
贺寒吹忽然觉得有点可惜。她看过岑行的插画,画的是莲池,画工不至于说是当代莫奈,但确实好看,可惜他看不到自己的背后,否则画下来放微博上,绝对能让一堆尖叫鸡鸣叫着呼唤正脸。
她漫无目的地瞎想,回过神时岑行已经选好了花,小小的花盆,里边的多肉她不认识,正准备问问他,发现他脸上有点不正常的红,很淡,奈何这人肤色白得能用“肌骨如玉”这样的词来描述,再淡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地方总没人会叫他岑老师,贺寒吹莫名其妙,迟疑着要不要开口问。
店主奶奶没给她机会,递过来一小束鲜切的郁金香,依旧用的是方言:“小姑娘,这个花送给你哦。”
贺寒吹眨眨眼睛,愣愣地看看店主奶奶,再愣愣地看看岑行:“这个……”
“是送给你的。”岑行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切换成普通话,“拿着吧,道谢就好了。”
“哦……”贺寒吹接过郁金香,看着店主奶奶,用蹩脚的方言说,“谢谢奶奶。”
说完,她觉得这个剧情发展不太对,她的状况有点像过年去不熟的亲戚家里收红包的小孩儿,还有点像在主人的指挥下给客人表演了个握手的狗子。
贺寒吹正在纠结当小孩儿还是狗子,或者干脆原地自绝经脉,店主奶奶又笑起来,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小姑娘听话的哦。刚才那个人不认,你偷偷告诉奶奶,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岑行,温xiong柔meng和bao善lie田de螺da小hu伙li(不愧是你.jpg)感谢在2020-01-15 09:02:55~2020-01-16 17:47: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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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4)
贺寒吹:“……”
贺寒吹:“!!!”
“……不是啊!当然不是!”她算是知道了岑行脸上那点可疑的红晕哪儿来的,自己脸上也开始迅速发红发烫,“遇到了,才一起来的,我和他不是……”
越想解释,语言系统越紊乱,本来就说不利索的方言更卡,贺寒吹连“半个月”这种简单的词都弄不清楚怎么说,憋了半天,颓然地低下头。
岑行在边上耐心地等她解释,看她一副濒临死机的样子,觉得挺有趣,忍不住微微一笑,转头和店主奶奶说的时候倒是心情复杂,生怕老人家多心:“……真的不是。您别猜啦,她是……我朋友家的女孩。”
“知道啦知道啦,是别人家的女孩子。”店主奶奶仿佛信了。
岑行总觉得哪儿不太对,但暂且没找到,略显尴尬地点头,礼貌地和她告别,顺手轻轻一拍贺寒吹的肩。
“……哦,奶奶再见!”贺寒吹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地立正告别,乖得头上仿佛笼罩着少先队员的光辉,又好像是领了宠物学院优秀学员奖牌的狗子。
店主奶奶看看岑行,再看看贺寒吹,十分慈祥地点头:“好,再见,下回再来哦。”
岑行也点点头,率先转身,带着贺寒吹往外走。
刚走出门,后面传来老人家含笑的声音:“下回再来不要害羞了!”
……大失败。
贺寒吹想了想自己的方言水准,忍住回去和店主奶奶重新解释的冲动,抬头去看岑行,在他脸上看到了同款纠结又痛苦的表情。
两人对视一眼,保持着同款表情,同步把头别开,同步叹了口气。
“……抱歉。”又走了一小段路,绕出巷子,岑行先开口,真心实意地道歉,“老人家年纪大了,这个地方又有点偏僻,平常除了住在附近特意去买花的邻居,见不到什么人。她大概是有点无聊,才乱猜的。别放在心上。”
“见不到人?”贺寒吹的关注点永远很清奇,“奶奶的儿子女儿平常不在吗?”
岑行似乎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