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是的,谢谢你,约翰。”简爱回答道。

    她现在已经知道,她现在身处19世纪的英国,她已经不是简爱,而是简·爱了。此时的简刚从罗沃德寄宿学校逃离出来,她登报找到了一份在桑菲尔德庄园做家庭教师的工作,正在奔往充满了希望的新生活。不巧的是,驿马受惊后,她被甩了下来,额头刚好撞上路边一块石头,晕死了过去。被遇上了空难的简爱捡了个便宜,获得了新生。

    所幸,导致驿马受惊的达西先生是一位年轻的绅士,他看到自己害得一个瘦弱的姑娘受伤晕死过去,感到十分抱歉,留下了一些钱拜托驿站的人为她找来医生,并请马车夫将她送往她原定的目的地。而达西先生本人由于家中有急事,没等简爱醒来就匆匆离开了。

    简爱低头从座位底下掏出了一个水壶,她已经渴得喉咙都要冒烟了,至少已经超过十二小时没有饮水。一口气喝完了半瓶才开始小口小口的润着快要干裂的嘴唇。她的全部身家只有一个小行李箱,也被摆在了座位底下。简爱想,‘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简·爱的身体里活了下来,但是我也因此获得了新的生命,应当努力生存下来。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我自己在过的。’

    简爱打开了小提箱,这个箱子还是八年前从盖茨海德带来的那只,里面只有几件简简单单的单薄的衣裙,想必这些就是罗沃德寄宿学校的“制服”了。简爱翻了一番翻,居然发现了一个漂亮的丝绒小布袋,这个东西显然不是她自己准备的。简爱打开小布袋,里面是一张十英镑的纸币和一张纸条,纸条上端正的字迹写着:

    “非常抱歉,我的马让您遭受了无妄之灾,这十英镑希望您能收下,原谅我的大意。我不好拜托别人把钱给你,这对于一位女士来说太过危险了,容我失礼打开了您的箱子。

    菲兹威廉·达西”

    简爱明白了,把小布袋子藏在了衣服中间。又把箱子合了起来。恐怕她全身上下的所有衣物加起来都比不上这十英镑,看来这位达西先生真够慷慨的。‘等等,菲兹威廉·达西?这不是傲慢与偏见的男主角吗?我难道不仅仅是在简·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甚至有傲慢与偏见?’

    简爱这才想通,她没有必要按照原著里爱小姐的生活来过,原著的爱小姐来桑菲尔德这一路上可没有碰到这种倒霉的事情,她这个小小的蝴蝶已经在无意中煽动了翅膀。

    简爱虽然非常喜欢夏洛蒂·勃朗特的这部作品,她也把爱小姐当成了人生的启蒙导师,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也像原著的爱小姐那样深爱罗切斯特先生——也就是她未来的雇主。更何况,她知道桑菲尔德庄园的阁楼上住着一个疯女人,她是罗切斯特先生的原配妻子,随时都可能会放火烧了整个庄园。桑菲尔德庄园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她必须想办法另谋出路。

    正当简爱陷在了自己的思绪里,马车慢慢减速停了下来,“爱小姐,我们到了!”约翰跳下车,打开了挡板方便她下车。“谢谢你,约翰。”简爱拎着小行李箱跳下了车,习惯性地道谢。

    简爱走进了驿站,此时一个男人迎了上来:“你是爱小姐吗?简·爱?”

    “是的!您是桑菲尔德庄园的人吗?”

    “是的。”他行了一个礼,简爱生疏的还了一个礼。“我可等了您一天多啦,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简爱急忙解释道:“真不好意思,昨天我遇上了意外从马车上摔下来,晕过去了,在驿站耽误了一晚上。”

    那人看了看简爱额头上的绷带:”您现在感觉还好吗?能走动吗?我们去桑菲尔德还要赶一个半小时的马车.”

    “托您的福,已经好多了,完全没问题。”简爱回答道。那人主动接过简爱的手提箱。“走吧,上车,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庄园。”

    简爱跟了上去,坐上了这辆带着桑菲尔德家徽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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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雾弥漫,天色越来越暗。简爱赶一天的路,现在十分疲惫,她就要在马车上睡过去。目前他们正在一片平地上奔驰,远处房屋星罗棋布,远远的就能看到人烟。

    ‘多么美的一副景色啊。’简爱心中赞叹道。这种英式田园风情她从前只在油画里见到过。

    “现在您离桑菲尔德可不远咯!”车夫回头说道。

    简爱再次趴在车窗上向外看,此时他们正经过一座教堂,远处有一排灯光,似乎是一个村落。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停在一个大铁门前,车夫下了马车,打开了铁门。穿过铁门,则是一条笔直的通道,通往了夜幕中的庄园。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路程,在一栋房子面前停下了,烛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了出来。一个女仆打开了门。简爱下了马车,跟着她进了屋子。

    简爱尾随女仆进了一个小房间,里面的壁炉已经生了火,整个房间在壁炉的暖光下格外暖和,简爱觉得一路上在马车上的颠簸和寒冷终于被治愈了。一张圆桌摆在了壁炉前,一位老太太正坐在那儿织毛衣,脚底下睡着一只猫儿。老太太戴着寡妇帽,身穿黑绸衫,系着雪白的细布围裙。简爱猜测,‘这就是这里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