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视线分给了简爱,懒洋洋地开口,“我已经考察过了,你把这个小东西教导得很好,我可从来没想到一个满脑子唱歌跳舞的小女孩现在已经会安安静静地算术了,这可和她妈妈不一样。”

    阿黛拉听到罗切斯特先生似乎提到了她,抬起了头。简爱看着阿黛拉纯洁干净的脸蛋,为她感到一丝气愤:“阿黛拉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先生。”简爱看向罗切斯特先生,“她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导。”

    罗切斯特先生为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冒犯的语气并没有感到生气,甚至哈哈大笑。

    “简小姐,你想看看罗切斯特先生送我的礼物吗?”阿黛拉不明白罗切斯特先生为什么大笑,但是她感觉到罗切斯特先生并没有生气,甚至难得的心情很好。

    “哦!礼物!”罗切斯特先生粗暴地打断了简爱开口,“女巫小姐,你期待礼物吗?”

    “偶尔,先生。”简爱看着阿黛拉,“如果是我的朋友为我精心准备的礼物,我是非常期待的。但是我也不期待陌生人的礼物。”

    “哈!陌生人!”罗切斯特又笑了一声,打量着眼前这个胆大的姑娘,她脱去了厚厚的外套和帽子,穿着一条灰色的绸裙,身上并没有其余任何装饰,一双眼睛在火光中亮的惊人,“你可不如阿黛拉坦诚,女巫小姐,这个小东西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嚷着要礼物了。”

    4. 冰糖葫芦

    “到壁炉这儿来。” 罗切斯特先生拿烟斗指了指壁炉,“费尔法克斯太太!给简小姐倒杯酒来!” 这个庄园主毫不客气地指使他的管家。

    阿黛拉拉住简爱的手,要给她看罗切斯特先生给她带来的精美画册,画册上是法国的景色。费尔法克斯太太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杯潘趣酒,还有一叠新出炉的小饼干。阿黛拉用法语和简爱窃窃私语,简爱却用英语回复。费尔法克斯太太放下了托盘之后,就坐到一边,又开始织毛衣了。

    罗切斯特先生眯着眼睛看着壁炉前的这一幕,吞云吐雾,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他好像提起了谈话的兴趣:“简小姐!”

    简看向了他:“是的,先生。”

    “你从哪里来?”

    “从罗沃德寄宿学校来的。”

    “哦!一个慈善机构!” 罗切斯特又抽了一口烟,“哈!不是女巫的城堡!你——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八年,先生。我十岁就去了。”

    “八年!你的生命力可真够顽强的。你的父母呢?”

    “他们已经追随上帝去了,先生。”

    罗切斯特先生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费尔法克斯太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简小姐是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她登了广告,想找一份家庭教师的工作,我回复了她。我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她对于我来说是个异常贴心的伴侣,对阿黛拉来说也是个可靠的老师。”

    “你不必为她歌功颂德!我自有评断。”罗切斯特先生打断了她的话,“不过,你说的我会考察是否属实的。”

    “简小姐,你会弹钢琴吗?”

    “会一点。”

    “那就来一点音乐吧。”

    简起身,往钢琴走去,她现在倒不觉得罗切斯特先生有多傲慢了,这位先生总算想起了她的身份,暂时结束了这场诡异的谈话,来考教她的教学水平了。简爱弹了一曲自己最爱的舒伯特的小夜曲。她很久没有弹琴了,弹错了几个滑音。

    “够了。”罗切斯特先生没能忍受第二个曲子,“还真是‘会一点’。”

    简爱坐了回去,也不多做解释。任何人都能听出她琴声的生疏的。

    “阿黛拉给我看了你的几副速写,你热爱绘画吗?简小姐。”

    “谈不上‘热爱’,先生。”简爱说,“但是绘画确实是有趣的,可惜我只会素描,没办法把清晨和夜幕时分的桑菲尔德庄园用油画的色彩表现出来。”

    “啊,听你的语气,你已经喜欢上了这座庄园啦!”

    “先生,与其说我喜欢上了这座庄园,不如说我喜欢生活在这里的人。”简爱微笑,“费尔法克斯太太就像我的母亲一样爱着我,阿黛拉也十分聪明,这里的佣人们也都待我很好。”

    “这倒是有趣。”罗切斯特先生躺在卧榻上,眯着眼睛观察她。

    “简小姐帮了我不少忙呢!我可管不住阿黛拉这个调皮鬼,也只有简小姐能制住她。简小姐提供的几个食谱,也帮厨房提供了不少新思路。说不定下次宴请宾客的时候,我们就有许多新菜式啦。”费尔法克斯太太补充道。她是真的很喜欢简爱。

    这时,报时钟响了。

    “九点了,简小姐,你让阿黛拉待到这么晚?带她去睡觉。”罗切斯特先生主动结束了这场谈话。

    阿黛拉与他吻别,他忍受了这种亲密,但表情十分冷淡。

    “祝你晚安。”他朝门口挥了一挥。简爱知道这是下了“逐客令”的意思,于是行了一个屈膝礼,就带着阿黛拉回房间了。

    简爱安排好阿黛拉睡下,下楼去接点水喝,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东西还在费尔法克斯太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