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元策冷汗,再次懊恼自己的嘴笨,“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陛下龙体贵重,应该保重自身。”

    云舒明白,沉着脸说道:“好了,朕知道了,以后会离得远一点儿。”他是真的打算跟那个女人保持距离了。

    戴元策这才放下心来。

    他俯身到床前,单膝跪地,开始上药。

    云舒本以为上个药酒很简单,一分钟就能结束战斗,却发现自己低估了古代药酒的杀伤力。

    浇在身上的瞬间,云舒真怀疑戴元策拿错药了。

    这他妈是药酒吗?明明是辣椒水吧!!!

    顿时惊呼出声。

    戴元策手一顿,小心翼翼问:“陛下?”

    为了人设,云舒伏在床上,强忍着泪水,压低嗓子:“没事,药有点儿凉。”

    “……是臣的错。”戴元策赶紧认罪,心里头却纳闷,以前战场上滴水成冰的时候,缺医少药,只能用冰雪冷敷,也没见皇帝吭声啊。

    “无妨,你继续上药吧。”云舒咬牙催促。

    戴元策犹豫了片刻,才继续动手上药。

    火辣辣的疼痛之后,云舒感觉到温热的手指游走在后背上,一开始按压之处酸痛难耐,随着暖意,逐渐变成了一种刺痒,他知道是戴元策在用内力帮自己化开药力,竭力忍耐,还是身体颤抖。

    不是他怂,实在是滋味太销魂了。

    戴元策自然注意到了,整个过程,皇帝都两手紧紧抓着被褥,身体紧绷。

    是因为没有了内力,所以变得特别不能忍耐吗?他只能想到这个解释。可以前也有功体受制的时候……

    “好了没有?”察觉到他动作变慢,云舒闷声问道。

    戴元策回过神来,连忙加快动作,将药酒上完。

    浓郁的酒香蒸腾在四周,混合着不知什么药材的清香,倒是挺好闻。云舒终于熬到头了,松懈下来。

    转头道:“辛苦你了。”

    戴元策看清楚他模样,不禁一怔。

    云舒此时面颊润泽,宛如桃花,眼圈微微泛红,透着水光,乌黑长发落在线条流畅的细窄后腰上,竟然有种雌雄莫辩的美,极端脆弱而精致,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呵护,又想要……

    他知道以前军中有好事之徒,偷偷议论主君容貌色若春花,长得比娘们都好看。不过这些嘴贱的家伙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榜样”多了,就没人敢多嘴了。而且主君行事霸道,铁血冷戾,不世枭雄的气场冲淡了容貌的精致,煌煌功业映衬下,渐渐无人注意这些了。

    此时此刻,他竟然头一次感觉,那些人说的没错,主君生的真好看,只怕那位艳冠后宫的贤妃娘娘也不及吧。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被他赶紧扑上去摁得死死的,额头冷汗涔涔。

    云舒没有察觉他的纠结,吩咐道:“你下去吧。”

    戴元策这才惊醒,低低应了一声,落荒而逃。

    云舒眨了眨眼睛,自己看错了吗?戴元策好像有点儿脸红。

    不过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人设,没崩吧?趴在床上,抱着小抱枕,云舒忐忑地想着。

    ***

    第二天的早朝之后,史太医循例请了平安脉。

    从乾元殿出来,就看到江图南和戴元策正在御花园的凉亭中说着什么。两人的表情都非常微妙。

    他摸了摸胡子,让侍从带着药箱回去,自己走了过去。

    “两位大人在谈什么?”史太医笑问。

    江图南慨叹:“在说陛下,不知史大人有没有察觉,陛下这些日子言谈举止都与以往不同。”

    “原来两位大人也看出来了。”史太医点点头。

    几个人相视苦笑。虽然云舒已经竭力维持人设了,但眼前几位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臣僚,知之甚深。

    戴元策表情沉重:“就是从上次走火入魔开始的。”迟钝如他,都察觉不对劲儿了。

    江图南叹了一口气:“陛下的走火入魔,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啊。”

    史太医摸着胡子:“江湖上这种事情虽然不多,但也有不少次了。比如三百年前曾经名动天下的崆峒派掌教,走火入魔之后险死还生,原本仙风道骨的一个人,变得尖酸刻薄又疯疯癫癫,训斥弟子,殴打家人不说,还喜欢四处偷东西,弄得崆峒派好一阵子没法见人。”

    江图南沉声道:“还有七十年前银湖山庄的大弟子,铁骨铮铮的汉子,走火入魔之后心性剧变,砍杀同门师兄弟数十人。”

    “陛下自己应该也察觉到了,这些日子一直在竭力稳定心神。”说到这里,戴元策满脸惭愧。

    云舒还不知道,自己时不时崩人设的行为,被众人自动合理化了。

    “你不必这么自责。”江图南拍了拍戴元策的肩膀,叹道,“其实暂时这样也不差。”

    戴元策诧异地看向他,什么叫这样也不差?

    江图南苦笑,他该怎么解释呢?

    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