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陈青瓷的出身的。在吴嬷嬷心里头,全天下的高门望族家的姑娘都该是任由殿下挑的。再没姑娘看不上殿下的道理。
“嬷嬷,您误会了,这桩婚事并非皇后所为。”谢景瑜将冲喜这事解释了个遍,说到最后,嘴角带着含情的笑意,显然是心中想到了某个令他心底都带着笑意的人,“她过门之后,我这病一天天的好了。我想,她便是我命里的福星。”
“真是如此?”吴嬷嬷将信将疑,她从前听说过冲喜,可甚少见到哪家病重的人娶了媳妇儿立马就好了的事。
冲喜这事儿怎么说来都是不好听的话。是以人人都知道陈青瓷是冲喜得来的皇子妃,但谁都不会当着她的面儿来说,你是冲喜嫁进门的。且不说如今谢景瑜好了,那些人自持身份也不敢乱嚼舌根子,就连大婚那日,长公主那般刻薄言语,说出来的话也不会带冲喜二字。可谁心里不知陈青瓷这皇子妃的位置如何来的?
就连吴嬷嬷也是这样想的,她是谢景瑜的奶嬷嬷,若是旁人娶了冲喜新妇,她会夸赞这新妇识大体,贤良淑德。可谢景瑜娶了媳妇,她却百般看不顺眼。
谢景瑜点点头,具体如何好起来的他当下自然不能提,可这功劳得完全按在小姑娘身上才是。
“上善国师算的命数,总不会有错。”
“那看来是她命好了,且不说旁的,能给殿下冲喜,对陈伯府来说多大的恩赐。”吴嬷嬷叹道。
谢景瑜只当作没听见,明明是他命好才是,只这话说出来也无甚作用,吴嬷嬷如今全然听不进他说的,一时难以扭转看法。
“老身说句不中听的,娘娘瞧着在家怕是也没学过这管家之事。陈伯府虽好歹也是勋贵人家,虽说没落了,可对姑娘家的教导总不该丢。”
吴嬷嬷这话说的谢景瑜并不爱听,他的小姑娘哪儿哪儿都是顶好的,只是如今年岁还小,性子内向些罢了。所以他只带着笑说道:“我请嬷嬷来,是想嬷嬷看顾含光院一二,等过些日子,我出宫建府了,嬷嬷帮衬着她料理些迎客送礼之事。”
吴嬷嬷刚想说这不合规矩,只是听见出宫建府四个字,心思一下转到了这上面,“殿下所说的可是真的?”
谢景瑜点点头,“今日,三皇兄的岳父已经向父皇递了折子,请父皇分封诸子。”
旁人都不敢递折子,而只有三皇子的岳丈敢列举正统学派的父子相与之说提醒圣人,圣人还不会随意揣测其用意是否意图皇位。
吴嬷嬷抹着泪,“这样就好。”
这边叙着话,正屋那边也在说话。
“吴嬷嬷只怕会拿长辈的款儿来难为姑娘呢。”琉璃猜测,也不怪她这样想,实则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位吴嬷嬷可百般看不顺眼她们姑娘。叙话的时候,满脸没有对主子的恭敬。
陈青瓷听了此话,便有些苦恼。吴嬷嬷即是殿下的奶嬷嬷,她自会敬重着,可吴嬷嬷却不怎么喜欢她。
“娘娘,奴婢瞧见七巧往吴嬷嬷那儿去了。”晓莲气鼓鼓地走了进来。
七巧?陈青瓷想了会儿,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个名字,是那日打扮的十分亮眼的大宫女,斯羽将她分去管着针线了。
“一看就是别有用心。”
“为何这么说?”陈青瓷不懂就问。
琉璃却突然悟了,又耐心听完晓莲的说辞。
“她定是去求吴嬷嬷将她调回殿下身边伺候呢。”
晓莲虽机灵,可她毕竟不知男女之情。
待陈青瓷准备歇晌,屋中只剩下琉璃的时候,琉璃才娓娓道来:“娘娘,奴婢瞧,七巧怕不是意在伺候殿下。”
“那是为了什么呀?”
“娘娘忘记了,上回她同玲珑打扮成一副样子,玲珑哭天喊地的要娘娘给她一个名分,这七巧怕是也抱着同样的心思。”
“七巧若是想走吴嬷嬷的路子,殿下会不会一口应了?”
琉璃看的通透,竟猜着了七八分。可往深处了想,却又开始担忧起来。二太太交待过,让她们要平平安安的,可若是殿下这长子出自别的女人肚子怀里,日后可怎生是好。
陈青瓷叹了口气,她是真不懂什么叫情爱。可她自小身边有个活泼可爱的妹妹,有时看了外头的闲书,便会跑来她房里,同她将那些书上的故事。
有一回,妹妹跑到她窗前来,气地脸颊鼓鼓的。
“说什么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结果这男人心里头真爱的是别的女人,还将她纳了回来做小妾。他的娘子那般爱他,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人。知道他纳了小妾,竟遭受不住打击,病死了。这男人尽心安理得的同小妾恩恩爱爱的过完了一生。”妹妹当时是这样说的,虽然那本闲书上头,小妾才是贯穿全文的角色,偏偏妹妹心疼的还是男人原配。
陈青瓷哪儿懂这些,只安静地靠在床头听她讲话。
妹妹自来就是个活泼外向的性子,又是个从小不生病的孩子,时时能跟着爹娘出门游玩,还能同外头那些年龄相仿的姑娘小子们玩耍。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