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空间里仿佛回响了一圈,才得以钻进许墨的耳膜,以致许墨仿佛是沉默了半晌,他还记得的,上一次,他说,“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然而,时至今日,宫野志保却反问他,他们能走多远。
谁知道呢,谁也不能知晓。
但是,他与她,终究是谁都不想也毫无意愿追随着组织违逆时光,颠覆世界。过往种种,也不过都是无可奈何的听天由命,比比皆是迫不得已的从善如流。然而,却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铺排的邂逅,意外的碰撞,彼此之间在虚梦和现实之中拼凑出了更久远的完整记忆,灰暗沉痛,却足以让两个人在眼神的交汇中悟出了不可言说的真相。
也终有一天,他与她,都将与所谓的使命,背道而驰。
然而,不是现在,也不能是现在,要走的路是山林迷雾中最触不可及的那一端,一步错便将被黑暗吞噬,他们,势单力簿,亦注定举步维艰,大抵是走不到尽头的。
影片早已落幕,宫野志保却直直地看着巨大的黑屏幕,陷入了深深的惶恐和不安。
“那天,我看着姐姐走远,我突然觉得她离我很远很远,远到仿佛她从不曾在我的生活中到来过……”
“因为你,她不会有事。”
“姐姐让我别再做那些药了,自从GIN私自将它拿去给人试验,我也突然腻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组织于我,唯一的牵绊,只有姐姐了。”
“嗯。”
“很可笑吧,我说过很多次,所谓牵绊……”
许墨伸手搭上宫野志保的一肩,轻轻拍抚,打断了她,
“我都知道。”
“所以,Ares,你呢?因为姐姐,我能帮你的不会很多,你……”
“来日方长。”
夜有些深了,陶悠然站在许墨租住的公寓楼下,衣衫有些单薄,暖春的夜,无论如何,都是凉薄的,一点点的凉意渗透自身,使得陶悠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斜靠在路灯的栏杆前,抬头望向那间房子,一片暗,融入这夜。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安娜许墨的住址,又不知道问了之后,自己又忍不住要过来看一看,结果许墨并不在家,本该转身就走,可是有太多想问的,太多想确认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促使自己就那样一直等,一直等。
陶悠然细细地回想着,过滤着自己今天一天的所作所为,就算当作是自己依旧不愿意听话吧,踟躇了很久,还是跑去了那天路过的咖啡馆,想打探一下自己怀疑的女人是否是那里的常客,还会不会再出现,当然,答案肯定是失望的。
店员表示那个女人第一次到他们店里。然而,她并没有灰心,而是继续用不错的沟通能力让店员回忆了一番——
“她们俩好像是姐妹……”店员如是猜测,“确实是好像有听见那个褐色卷发的女孩子叫黑长发的女生姐姐,不过她俩看上去并不是很相像,卷发女孩很漂亮,好像有点混血,但是挺冷淡的……”
“嗯嗯,还有么?”
“哎,记不起来了啊,她们交谈声都不大,我也只是给其他客人送餐点才刚好听到些。要不是我们这里客人一直不多,恐怕我也记不住,而且,那两个女孩子都挺好看的,所以多看了两眼。”
“好吧。”
“哦,对了,那个黑长发的女生去账单结账的时候,我倒好像听到她说了句,嗯……好像是,别再做什么来着的……想不起来了,后半句倒是听得很清楚,像是叫褐卷发的女生快点交个男朋友,说是‘姐姐没什么好操心的’,对,就是这样,那她们应该是姐妹吧……”
“哦……”
“怎么了?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没,没有事,真的太感谢你了。”
“安啦,你朋友看起来只是有事处理才没能及时联系你,应该不会被骗啦。”
想起刚刚自己以卷发女生是自己的朋友,最近失去了联络担心她被骗的理由获取店员的信息,陶悠然不由地脸微红,急忙轻声地再次向店员道谢,便匆匆离去。
偏偏那么巧的是,悠然再回去的路上,却看见许墨和宫野志保从一家电影院踱步而出,两人之间虽似无所交流,表情亦都是清清淡淡的,但宫野手臂上挂着许墨的外套,而许墨与她并肩而立,时不时礼貌而绅士地照应着宫野志保前行,陶悠然只想到了一个词:般配。
这样的一层认知,让陶悠然有一些气闷,不知何来的冲动,就变成现在这样像个傻子一样呆立在许墨的公寓楼下。
“悠然?”
许墨刚走到公寓楼下的街道,便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他无比眼熟的女孩的身影。女孩穿得有些单薄,似乎是有些受不住这还挺冷的夜风,瑟缩着的样子,让许墨的心不由地颤了下,不自觉地就加快了步伐,几乎是小跑走到她的面前。
女孩看向他,不知是心里难过的原因,还是被夜风吹得迷了眼,女孩的眸子似是噙着泪,甫一抬脸,像是什么突然刺中心中的最柔处,许墨的眼神从诧异到至柔,只是一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