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转眼就醒了?
“去哪里啊?”刚退到门口,背后又响起那清冷的声音,黑衣人瞳孔微缩,感觉有雪白的发丝从自己身后飘过来,一缕缕的,如雪如雾。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沈故渊轻笑,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狠狠一捏。
“呃——”痛苦地闷哼,黑衣人反手一掌,挣脱他的钳制,狼狈地想跳窗而走。
然而,不等他跳上那窗台,背后的就有红线飞过来,缠住了他的双手双脚。黑衣人瞪大眼,感觉瞬间天旋地转——自己被那红线扯着,吊在了房梁上。
“听不懂我说话?”沈故渊捏着红线,走到他面前伸脚一踢。
哗啦啦——
黑衣人怀里的暗器迷药全数从怀里掉了出来。
绝望地看着面前这人,黑衣人无奈地开口:“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嫌弃地把红线系好,沈故渊打了个呵欠,转头就回去了床上,盖好被子,闭上了眼。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黑衣人茫然地被吊在房梁上晃荡:“喂?要杀还是要剐?”
没人回应他,秋风从窗口吹进来,冷得他打了个寒战,更加迷茫了。
池鱼一夜好眠,醒来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抬头一看,就看见了窗口边吊着的人。
“师父!”大惊失色,池鱼连忙穿了外裳去摇沈故渊:“这儿怎么吊着个人啊?”
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沈故渊哑着嗓子道:“刺客而已,你慌什么?交给沈弃淮就是。”
哈?池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吊着的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交给沈弃淮?”
能在这王府里着黑衣行走,没有惊动守卫的,只能是沈弃淮自己的人,交给他,跟放走有什么区别啊?
“别乱想了。”翻了个身,沈弃淮闭着眼道:“让你去你就去。”
“……哦。”收拾一番,池鱼乖乖地把房梁上的红线扯开,拖着刺客就往悲悯阁走。
等看见沈弃淮的时候,池鱼终于明白了沈故渊的意思。
“有劳了。”沈弃淮脸色很难看,挥手就让人把那刺客押住。
在他府上遇刺,守卫没一个知晓的,反倒是客人自己把刺客抓住了送来,他这个当主人的,怎么都尴尬得很。
“池鱼姑娘受惊了,本王一定加强瑶池阁四周的防护。”
这些场面话池鱼都懒得听,点点头算是礼貌,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沈弃淮才侧头,一把扯下了那黑衣人的面巾。
“王爷。”云烟的脸露出来,苍白泛青。
“好,好得很!”沈弃淮气极反笑:“你现在都不用听本王的话了!”
双膝跪地,云烟难堪地道:“是卑职自作主张,请王爷恕罪。”
自作主张?沈弃淮深深地看他一眼:“云烟,你跟了本王二十年,是什么样的人,本王能不清楚吗?没有别人的指使,你能做这种事?”
内室的余幼微惊了惊,眼波一转,脱光衣裳就躺上床去,放了帘子假装熟睡。
第11章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谁都无法承受沈弃淮的怒火,哪怕是跟了他这么久的云烟也一样。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打八十棍子,活着就留在府里,死了就扔出去埋了!”沈弃淮低喝。
旁边的奴仆连忙扶起云烟就往外退,大门关上,沈弃淮扭头就朝内室走,一身怒火难消,伸手扯开床帘,差点将帘子扯碎。
“王爷。”余幼微颤了颤,捏着被子看着他,扁扁嘴,楚楚可怜地道:“您这么凶做什么?”
“你指使云烟对瑶池阁下手?”沈弃淮恼恨地道:“还不允本王生气?那三皇子是何等高的武功,本王都奈何不了他,你还让云烟去送死?”
缩了缩脖子,余幼微伸出玉臂,扯了扯他的衣袖:“您听我解释啊,我只是想让那池鱼吃点苦头,谁知道……”
“不都说了让你冷静些,让本王来吗?”瞧着她这模样,沈弃淮的语气也缓和了些,却依旧有气:“信不过本王?”
余幼微叹息:“王爷,幼微一直没有问您,那池鱼为什么会在您的房间里,您就当幼微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身子微微一僵,沈弃淮拂袖在床边坐下,闷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本王找她有事。”
“幼微都明白。”余幼微起身,从后头贴上他的背,娇软地道:“您对宁池鱼的死,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是不是?”
沈弃淮沉默,别开了头。
“幼微不是那种不解人意的女子。”她笑道:“幼微能理解您的心情,所以也不指望您能对那池鱼做什么了。”
她想做的事情,自己动手就好了。
心里有愧,沈弃淮消了气,转移了话头道:“你不该动云烟,他是本王的人,向来只听本王的话。”
男人么,哪有一辈子只听主人话的?只要遇见个令人心动的女人,哪有不变心的?余幼微心里暗笑,面上却是无辜:“王爷还不明白?幼微是王爷的心上人,云烟忠于王爷,自然也肯听幼微的话,幼微让他帮忙而已,也算不得命令。”
巧言善辩,这才是一个女人的立身之本,要是嘴像宁池鱼那么笨,早不知道死几万次了。
看着沈弃淮完全冷静下来的脸,余幼微一笑,伸手就将他扯进被子里,温香软玉挤了他满怀:“好了嘛,不要生人家的气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