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说道:“你早起便守在那里等着,怎么能说是凑巧?”
“那也是凑巧,”谢临在他对面坐下,伸手帮他放棋子,笑道,“万一她没去花园,或者其他时候去了,岂不是也碰不上?可我们偏偏就碰上了,看来还是有缘。”
崔恕的目光向门外一瞥,外面站着的一个灰衣随从会意,立刻起身往花园去。
崔恕这才说道:“江家要送她进宫。”
谢临是少年心性,最喜欢看美人,需得提醒他一句,免得他打错了主意。
谢临倒并没有那么在意,只是笑道:“江家虽然是外戚出身,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男人们就不想着建功立业,换换门楣吗?只知道送女人进宫换前程,真没出息!”
崔恕没有接话。江家的男人的确很没出息,所以在京城的勋贵圈里一直混得很不起眼,不过也正是这样,他才选了在此蛰伏。
不过,这样平静的日子也没几天了,江南那边危机四伏,再过一阵,大约就该他出场了。
刘氏院中,灰衣人悄悄在窗边伏低,跟着就听见了糜芜低婉的声音:“……崔恕为什么会在江家?”
跟着是刘氏诡秘的笑声:“他呀,据说是我儿的外室子。”
作者有话要说: 崔恕:我出现了,我说了几句话,我消失了……
崔恕:我是男主,我要求加戏!加戏!加戏!
☆、第 10 章
屋里黑魆魆的,糜芜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刘氏,刘氏也看着她,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
“也不是突然想起来,只是今天刚好看见了,有些好奇,便想着来问问祖母。”糜芜斟酌着说道,“太太那个性子,假如崔恕真是那种出身,难道太太竟让他安安稳稳到现在?”
“怎么可能!”刘氏咯咯地笑起来,眼波流动之时,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韵,“我儿虽然不承认,但所有人都这么说,姓顾的每回听见都气得半死,也曾好几回算想对崔恕下手,不过呀,从来没成过。”
“是老侯爷护着他?”糜芜猜测道。
“不是。”刘氏摇摇头,“那个崔恕,是个狠角色。我劝你也别再打听他了,免得惹祸上身。”
糜芜原本只是随便一问,此时反而起了兴趣,忙道:“这是怎么说?”
刘氏道:“有一回王婆子奉了姓顾的命令,跑去三省斋找茬,人还没进门,直接就摔出去几丈远,胯骨都摔坏了。还有一回姓顾的跟我儿吵闹,气头上跑到三省斋撒泼,言语中骂了崔恕的娘,还没说完嗓子就肿得老大,憋得气都出不来,又是扎针又是放血折腾了十几天,半条命都快折腾没了,嗓子上的肿才消下去。”
糜芜抿嘴一笑,道:“还真是个狠的。”
“岂止,”刘氏瞪了她一眼,“我说他狠,是因为出这事那会儿,他还不到十岁。”
糜芜吃了一惊,不到十岁的小孩,怎么会有这么大能耐?她想了想,道:“祖母觉得,传言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刘氏反问道。
“不好说。”糜芜道,“他身边多半有厉害的人物护着,难道是老侯爷安排下的?”
但如果是江嘉木安排下的人,似乎又不该对顾梦初下那么重的手。
“呵,”刘氏冷笑一声,“虽然是自家儿子,不过我也不得不说一句,要是他有这个魄力,何至于让姓顾的蹬鼻子上脸,何至于连自己亲娘都护不住!”
看来自己那个爹爹,和江绍一样,是个温和绵软的性子。糜芜又问道:“这两件事之后,怎么样了?”
刘氏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还能怎么样?姓顾的倒是想报仇,可惜没那个能耐!再后面崔恕直接封了内宅通向三省斋的门,在花园里另开了一扇门,吃穿用度都是自己处置,跟府里没有一文钱瓜葛,姓顾的就算再生气,也只好憋着喽。”
糜芜嫣然一笑。一个寄人篱下的少年,居然有这般手段,这种魄力,也难怪苏明苑对他如此倾心。不过对她来说,最妙的一点却是,崔恕也是顾梦初的对头。
她势单力孤,刘氏也并不很强,假如将来应付不来顾梦初,不妨抱一抱崔恕的大腿,哄他出头。
又听刘氏问道:“你刚说我马上就能搬出去了,是怎么回事?”
糜芜回过神来,笑道:“祖母再耐心等几天,我也趁机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