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羞耻无以复加。他自幼熟读圣贤书,一心只想以身侍国,做得一番事业,也算不枉此生,未想要有事业却要先被如此羞辱。大公主到东宫来,每每见了他脸色都是红红的,他想也许她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可是她带给自己的那些无奈与难堪也是真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面对她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拿出好脸色。
成亲前一日,他去了东宫的梅园,不论他对大公主如何,终究,他注定只能与大公主厮守终身,而埋在心底的那段涟漪……便就此留在梅园吧。
想不到,梅园里已经有了人,当他看见那个窈窕的背影时,他心中一滞,那人似乎感觉到他的到来,转身面向他。他向她行礼,她微微点头,只道,“已是盛夏,傲立于冬日风雪,却终敌不过夏日赤阳。”
他眼眶无法克制的红了,是呀,暗香浮动,如梦似雾,却终究只能散于风中。
“这东宫的梅花最是好看,但到底不是我的,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入梅园了。”她向他微微一福,“明日起,你便是我的姐夫了。还未曾好好恭喜你,祝你和大姐百年好合。”
说罢她便离去了,只留他一人在梅园里又停留了许久。
他无神的望着车外,才一年多的时间,这便要忘了旧人了么?楚原摇头失笑,他知自己对男女之情并不热衷,可不热衷与移情别恋却是两码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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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查案
第十一章查案
午膳后皇帝召太子与楚原商议国是,此时沈煜已在甘泉宫等候。原来近日汴州下辖陈留县出了一桩案子,陈留县贫农于聪将地卖给了豪绅万启,县府收税时于聪将实情禀报,县府依然强收了于聪的税赋。
其后万启家中幺子万迪强占了自家佃户于聪的女儿却拒纳于房,还到处散播说这于氏未出阁就行为不检,于聪气不过,上了官府告万迪强占民女。官府以无理无据为由判把于聪草草打发了事。没想到第二日于聪的女儿撞死在县衙的石柱上。
陈留县因早年旱灾,不少平民交不起佃税将土地卖给了豪绅大族,如今手上没有田地却还要向朝廷缴租,万家与于家的冲突一起,许多农户愤愤不平,裹着于聪到府衙门口闹事,此事已持续了七八天了。县府本想把事情压下,奈何县衙的县丞与户部的一名郎中是同窗,他便将这事快马递给了户部,户部尚书沈煜正愁税法变革之事没个入手之处,此时却是天降机缘,因此立刻入宫向皇帝禀报了此事。
皇帝的意思很清楚,委派驸马都尉,太子府侍读楚原调查此事,户部郎中何应从旁协助。
楚原知道这看似小案,但对税法变革却是开篇之事,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并且离开长安,正好可以仔细理理他与公主之间的感情,因此立刻跪下谢恩了。
今日的晚膳是回公主府用的,楚原将自己第二日便要去汴州之事告知了公主。公主当下便命春梅秋宜准备细软,她第二日会与楚原一同出发。
楚原愣了一下,道,“前往汴州怎的也要两三日路程,且原此次有公事要办,公主与原同去怕会受苦。”
“少陵可知父皇为何派你去陈留?”赵婉问。
“知道。原是东宫属官,税赋变革若然因此案开始,那东宫便可记大功。”楚原道。
“虽然失败的机会很小,可若是此案未能圆满完结呢?”赵婉又问。
楚原顿了一下,“若是未能,原便不得再被调用了。”
“正是,若是失败,短期内少陵便只能留在东宫,而变革之事要再进行却不知要等到何时。父皇派你去,除了因为你是东宫侍读,也因为你是驸马都尉,即使此次失败,你依然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而东宫其他人却是不能的。但若此案未得完满解决,于户部,于东宫都是大损失,所以,少陵此行责任重大。我虽是女子,但到底是公主,我有亲卫有官爵,食朝廷俸禄当为朝廷分忧,前往汴州助你也无可厚非。且我去了,想来对当地豪绅也是震慑,毕竟我可是最受宠的公主。”赵婉俏皮道。
楚原听了有几分无奈,却也有几分感激,笑笑道,“如此,就委屈晋阳了。”
楚原与赵婉来到陈留时已是三日之后,汴州乃中原大城,陈留也有几家豪门大户,听闻公主到来,满县的百姓都去驿站附近看热闹了。公主风采成了陈留坊间最大的话题,豪门主妇也以能请来公主小住为荣。公主在驿站呆了几日后,便选择住在了万家在汴河边的别院。说是别院,其实是万家宅院的一部分,出了别院大门便是万家主院。
万家自是喜不自胜,想来所谓朝廷对于聪一案十分重视也只是做个样子给贱民看的。
如此,公主在万府住了近两个月,某日楚原从县衙查完户籍回来,却听见假山后有人交谈。只听一人道,“这公主国色天香风情万种,叫人望之失魂啊。可惜配了楚原这么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