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去估计活下来的只有三四个吧。没事,善逸加油!努力争取苟下来啊!”

    “……”听完,他整个人都成灰了,几乎都快要随风飘散。

    “时间不早了,我们早去早回吧。”我扯起他的一条胳膊,毫不留情地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还好吗?”

    他十分佛系的“嗯”了一声,好像人生都失去了色彩。

    我满意地拍了拍手,“走吧!”

    穿过小镇边缘,再次来到冬青山脚下,此刻是夜晚,和白天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像是笼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更加上没有月光,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微凉的山风穿过树木,带着淡淡的泥土草腥味。

    我握着刀,回过头对正在抱着一棵树瑟瑟发抖、闭着眼睛不敢动的我妻善逸说,“你再不走我就要丢下你了,害,明明是你说要陪我来的,还要保护我……这样下去别说鬼了,说不定可能会有狼出来噢!”

    “啊啊啊啊啊等等!我腿有点软,请稍微等一下!一下就好!”他一听就慌了,对着我伸出手无措地喊道:“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拜托了!太黑了好可怕噫呜呜呜呜……”

    我眼神死地看着他:“……”

    所以说……我干嘛答应带他出来啊!给自己找罪受吗?!

    说什么他保护我!明明就是我保护他吧?!

    真是够了!

    这样想的我还是回头朝他走了过去,并伸出手让他抱着,“……没有下次了。”

    “对不起!”他死死抱着我的胳膊,眼泪狂飙。

    怎么感觉像是一个苦逼妈带着个崽儿似的。

    我拖着他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了山,然后又扒拉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方向,最后还是我妻善逸摸瞎的时候摔了一跤滚出好远,我追着他才找到了那个神社。

    这个神社是真的寒酸得不行,鸟居都破了一边了,路也基本没有了,全被杂草淹没,只有两个爬满了青苔癣、守在神社的破旧狐狸神像坚守岗位。

    我妻善逸根本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一直在一边催我赶紧看完就回去睡觉,我才懒得理他,捡起一根木棍就开始检查了起来。

    神社外面草很多,蛇虫鼠蚁都有,除此以外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我抬起头,看了看旁边一根柱子,发现上面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我凑近了眯着眼踮起脚尖,从口袋掏出手绢擦了一下,然后点起一根火柴,在火柴光芒的照耀下,我似乎看到那块暗黑色的什么东西……嗯?好像……是掉漆了?

    我拿起手绢,轻轻闻了一下,一股扑鼻而来的铁锈味,眉头便立刻皱了起来。

    这玩意儿……是血。

    看凝固程度得有一段时间了,但也不是很久之前的。

    我四处都看了看,都有在别的不同的地方发现了一些暗黑色的血迹,几乎都呈喷溅血状和滴溅血状。

    像是被一刀猛劈下去然后血飙出来再然后慢慢滴落形成的。

    估计还有人体倒地后被拖拽的痕迹,但是痕迹太过明显应该是被处理掉了。

    我妻善逸看着我四处跑,忍不住出口小声问道:“时雨小姐有什么发现吗?”

    “嗯,有一点。”我低头寻找着血滴往哪里消失的方向,“至少能肯定这里最近死过人。”

    “!”我妻善逸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我顾不上安慰他,拔腿就循着方向跑过去,然后绕到了神社的后面,发现血滴正好消失在一块没有杂草的泥土里面。

    “善逸!过来帮个忙!”我立刻回头叫道。

    他听到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走过来问道:“怎、怎么了?”

    我指着脚下那块土地说:“帮我把这里挖开。”

    “诶?”我妻善逸一脸呆滞:“你说啥?”

    “来不及解释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蹲下身,由于手边没有工具,直接非常糙的徒手就挖。

    他青着脸看着我挖,终于妥协地跑过来帮着一块徒手挖。

    我边挖边忍不住走神,莫名有种“有空一块儿刨坟”的感觉呢。

    “啊!”我妻善逸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我回过神,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手上拿着一块布料。

    这种布料我十分眼熟,跟我现在穿的是同一种的。

    那是鬼杀队的队服!

    “鬼杀队队服由特殊的纤维制成的,有良好的透气性,不易潮湿也不易燃烧。弱小的鬼身上的爪子和牙连队服都撕不开。”

    我凝重了脸色。

    看来这鬼不是一般的鬼。

    我低下头一阵猛挖,挖到手指头都破皮流血了才看到从泥土中露出的半截人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人啊啊啊啊!”我妻善逸捂脸尖叫,几乎都快要被吓晕过去了。

    我被他的大叫吓了一跳,都被埋在地里了不是死人还能是什么?!在看到那块布料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察觉了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