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期……”
“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说不通的呢。现在结论还没有下来,不要交期,交期的。我不是只跟你一家做,就你们一家说有问题。我还怀疑你们用的别的供应商的原料,出事了,赖在我身上呢!”
“这个怎么会呢!”听到这种污蔑,贺一蓬开始变的激动。俞誓听到这样的话也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忍住情绪,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这边等你们的化验结果。我们的客人都是光一,大家首要的目标是把货出掉,问题的原因解决方式,说实话光一其实并不在乎。你跟光一合作这么久了,想必也了解光一大部分的订单都是快反单,对速度要求也比较高,所以我们小贺才会跟你提交期。”
“我知道了,好吧。这两天有结果就给你消息。”说完拿起手机给等在外面的司机打电话。
俞誓让贺一蓬复印一份分析报告再出来,自己一个人把这个大牌的业务送走。回到公司,俞誓把刚才的大致情形跟陆川洲汇报了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贺一蓬你留下。”
俞誓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工位。俞誓觉得陆川洲有点不一样了,但是让她具体展开说说,她又说不上来。
硬币C6
C6
从摆渡车上下来的人纷纷朝行李转盘方向走去,陆川洲却两手空空径直走向机场出口。如非必要,连这样的当天来回行程陆川洲也不想安排给这片土地。陆川洲一直无法感同身受别人口中的思乡情,这里围困着陆川洲太多的委屈与羞愤,当陆川洲吸入被海风裹挟而来的咸湿空气的一刹那,这些情绪立马又从四面八方闻讯而来,即使已经三十多岁,这片土地仍然不肯放过他。
排队等出租车的队伍有点长,没等几分钟,陆川洲就开始变得烦躁,那些时不时投掷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是让陆川洲反感。
出租车司机频繁的用后视镜看了几眼坐在后座的人后,终于搭话道:“是谁生病了嘛?”
“是舅舅。”陆川洲回答完这个问题,兀自开始看窗外的景物。陆川洲觉得这个城市大概是被按了暂停键,否则沿途的一景一物为什么会跟自己离开的那年相差无几。
“严重嘛?”
“应该问题不大。”陆川洲了解那个人,能用短信通知的消息,就不算大事。
陆川洲瞟了一眼副驾驶位置前的工作牌信息,照片里面的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傻呵呵的笑着。跟自己一样姓陆,在这个城市,陆是一个大姓,认真捋一捋总会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你头发……”陆川洲突然想不好形容词。
“哈哈哈哈,我老婆剪的,是不是像佛主。他们都这么说。哈哈哈哈。”出租车司机说到最后激动的拍了几下方向盘。
“是啊。没说还不觉得。”
“那个,你要不要看我女儿的照片,她也是自然卷呢。”也不等陆川洲回应,利索的把手机从车载手机架上拔了出来,递给陆川洲,“在相册里面。”
接过手机的一瞬间,陆川洲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一直在飞行模式。恢复信号的一瞬间,信息提示音排山倒海的扑面而来。
“工作很忙?”
“生产上出了点事。”陆川洲看完俞誓的信息说明,苦笑道。
“多少钱?”
“不要钱。帮我跟你舅舅带声好。”
“陆威……路上小心。”重遇好友,陆川洲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川洲关上车门,出租车司机头伸出窗外:“汀洲,没事了。常回来看看,炸鱼酥我学会了呢。”
看着陆威依旧清明的眼珠,陆川洲郑重的说:“好的。可是炸鱼酥还是用报纸包的话,我是不会再吃的。”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陆川洲和陆威高中的时候是同级但不同班,两人是在学校组织的数学竞赛班认识的。陆川洲不怎么愿意回忆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高三那段,记忆中一定逃不开那个因为志愿填报必需要在本地而回来就读的‘弟弟’。
陆川洲是个孤儿,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离开过孤儿院。7岁的某一天还沉浸在拼图世界的陆川洲被叫出去见人,恍恍惚惚几天以后,自己就被人手牵手带出了这个地方。孤儿院的阿姨都说陆川洲交了好运,被一户富裕的人家领养了。但他们一定无法猜到自己被领养的原因,这个原因太过荒诞,曾经陆川洲跟陈瑜华讲起时,他还觉得陆川洲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陆树平和陆秀姿是陆川洲的养父母,两个人有个儿子叫陆汀淼。陆汀淼自出起生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医院,当时的医疗水平查不出他的病,自然也无法根治。陆树平只身一人在H市创业,鞭长莫及,深爱着这个儿子的母亲,对科学